常姨娘走后,屋子里剩下了苏成海和秦玉暖两个人,秦玉暖似乎有话要与苏成海说,吩咐了铜儿满儿在门外守着,连茶也不必添了。独独有廖妈妈用高脚果盘端了盘茶米果子上来,搁在茶几上,又连忙退下了。
秦玉暖温温一笑,指了指那盘五色茶米果子:“表哥还记得这道点心吧,小时候,这是你我最爱吃的了,为了这个,咱们还吵过架呢,如今你尝尝,看看是不是还是原来的味道。”
苏成海的嘴角两边一同上翘,这是真心的笑:“果然是太久了,都记不真切了。”
秦玉暖没有多说,只伸出素净的手替苏成海夹了一块在小瓷盘里,笑道:“尝尝。”
就在苏成海慢慢品尝的时候,秦玉暖继而又说道:“今日的事,玉暖还是要再次谢谢表哥了。”
苏成海咽下嘴里那甜滋滋的糯米做的茶米果子,抬头笑道:“你都谢过两次了。”
“就算谢再多次也无妨,”秦玉暖说道,“其实真正的袁老板早就离开京城了,而且乔嬷嬷行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也从未和袁老板签订什么协议,若不是表哥一招虚张声势,随意派个人来假扮袁老板,将明细的账目交给父亲,怕是我这个计划,当真是要拖累常姨娘了。”若是没有那封书信,账本又被全部“烧毁”,遭殃的,自然就是有口难辩的柳姨娘和常姨娘了。
“那也都是你的主意,”苏成海搁下筷子,微微偏头,似打量一件景德镇白瓷一样,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秦玉暖,“单单凭一件叶三手上的大红色嫁衣就可以看出窦青娥的野心,托我去准备水红色嫁衣的时候,暗中打探杂货铺袁老板的消息,一步步逼近,直到猜测出窦青娥的全盘计划,以不变应万变,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道理,”苏成海嘴角渐渐涌上一种赞赏的笑,“窦青娥自以为她能重掌管家之事,全凭她处心积虑的算计,殊不知,其实背后,亦有你在助她一臂之力。”
“没错,”秦玉暖似乎没有想到苏成海已然将自己的计划看得如此透彻,“她若安心礼佛,不要在府里暗中生出这么多事端,也许我也不会做得这么绝,恐怕,等她意识到,掌管家之权不过是她新一轮的噩梦的开始,已经晚了。”
蓦然,秦玉暖突然觉得心里冷飕飕的,计谋,阴谋,算计,这些都是前世她竭力避免的东西,安然活一世有什么不好,可直到自己丧命在花轿里的时候,才意识到,出身在这样的宅第,这些东西,是避免不了的,而如今,她满心都是诡算筹谋,这样的自己……
“我是不是特别可怕?像个恶毒的妇人?”秦玉暖试探地询问苏成海。
“没有,”苏成海听出了秦玉暖话语里的小心翼翼,这时候的她,貌似有一种别样的韵味,“我很欣赏这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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