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务啊,企业脱困的事情确实要抓紧,不过企业改制的事情是头绪繁多,而且很多事情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你还要再仔细做一做工作啊。企业改制有多少人在看着,盯着?涉及到多少工人的命运?
企业转让、破产、重组后员工的安置问题,以前拖欠的员工工资和医疗费用,还有准备接手的企业准备给这些企业注入多少资金,带来什么良性资产?这些问题都需要再好好研究研究,斟酌斟酌。和有意愿的企业的谈判再深入一些,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再找其他几家谈谈嘛。有比较,才有竞争嘛。我看这几家企业的改制方案不要急着就上常委会,工作再做得扎实一点,稳健一点。”
陆政东说着抬起头道:
“常务是市里领导班子中懂经济的行家里手,我相信常务拿上常委会的方案一定会让常委们信服的。”
陆政东既然觉得这件事不大对劲,肯定也是有所警觉,所以他这话很有些味道。
他是市长,是市政府的第一责任人。市政府这边的议题如果在市政府这边没有形成统一意见。没有他的首肯。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拿上常委会讨论的,安金山还没那个资格,真要是要讨论,也是詹继东提出来,安金山做说明性发言,但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出了任何问题,那责任可都是在詹继东、安金山身上。可别想把他给绕进去。
安金山听得陆政东的话微微一滞,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知道这是陆政东在下逐客令了,连忙道:
“好的,市长,我明白了,具体事项我回去后再好好做一做。”
说着看了看手表:
“哟,都快八点了,市长您还没吃饭,看我一谈起事情来就忘记了时间了。罪过罪过。”
“你不是也还没吃饭嘛。”
陆政东站起身来,把安金山送到了门口。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市长。”
“再见。”
送走安金山,陆政东草草的吃过饭,就躺在床上一直琢磨着这件事,陆政东突然想起了他在四河省政府中小企业办的时候,到云雾调研的时候,遇到的就已经见识过了,只不过那是曾怀德的弟弟曾怀仁在云雾一家国有企业重组的时候玩的手段。而这一次换了罗志林。
虽然两个案例之间有所不同,但罗志林这一手和曾怀仁玩的那一手在手法上还是颇为神似,是巧合还是……
罗志林这样的人应该和曾怀德也应该关系不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果这其中有曾怀德的影子,那这件事里面就更有问题了。
罗志林、安金山、詹继东、曾怀德,陆政东逐渐把几人串联在一起,有些东西逐渐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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