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丧彪就看出来,这三人不好惹,尤其那个削瘦男子,就跟豺狼一样!
“我们兄弟三人肚子饿,只想吃碗面,这位朋友,你很介意吗?”削瘦男子冷道。
丧彪嗅到了危险气息,咽口唾沫壮胆道:“这是我们和合图歪嘴皇帝地盘,识趣地快点走开!”
“龙哥,他讲什么呀?香港还有皇帝?这个皇帝怎么还是歪嘴的?”一名雨衣男问削瘦男子。
另外一个雨衣男说:“阿豹,你这就没文化了!香港是资本主义社会,这里乱的狠!搞不好这个皇帝是什么山大王,和那些英国佬一起坑害老百姓!”
“对!虎哥你说的对!报纸上都写了,这里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腐朽地区!人民群众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丧彪见三人根本不理会自己,凑一起胡说八道,怒了,刚要耍点狠的,却见那削瘦男子猛地雨衣一撩,丧彪就发觉喉咙被什么东西给顶着!
冰冷!
疼痛!
那是一枚军刺!
瞬间,整个面食摊鸦雀无声,只有外面暴风骤雨在疾吼。
“我话不讲两遍,我和两个兄弟只想食面!”
丧彪都快吓尿,恐惧地看了一眼顶在喉咙处的军刺,再无刚才嚣张模样:“好,你们随便吃!我,我们走!”
第一时间,丧彪带着两名小弟落荒而逃。
削瘦男子收回军刺,转身对面摊老板说:“同志,麻烦来三碗阳春面!每碗多加一颗蛋!”
……
黄氏三兄弟,阿龙,阿虎和阿豹坐在面食摊内,手中搓着筷子等着阳春面端上。
阿虎和阿豹两人闲不住,凑一块儿嘀咕----
“在香港丢了东西,不能说丢,说丢就要挨揍,要说母见着。”
“母见着?爹见着了行不行?”
“称呼人要叫代楼,或捞油可千万不能叫落腰,落腰是屁股。”
“在香港喝茶叫饮茶,吃饭叫塞饭。”
“干嘛塞呢,慢慢吃不好吗?”
“慢慢吃就叫做慢慢塞饭。”
龙哥沉默寡言,从不多说话,此刻听着两个兄弟在这里唠嗑,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开口提醒他们不要讲太多,面食摊老板的老婆却端了三碗面过来,有些害怕地把面放到三人面前,又忙退了回去,和老公躲在一旁。
“你们别说了,吃面了!”龙哥对两个兄弟说。
“面好了,吃面!来,让咱们也尝尝看这资本主义阳春面是什么味道!”
阿虎和阿豹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大口吸溜起来。
龙哥则慢吞吞拿起醋水撒了一点在面上,又拿起一粒大蒜瓣,咔嚓咬了一口,这才慢吞吞挑起面条吃起来。
面食摊老板和老婆躲在一起有些害怕,想要找些事情做,缓解一下气氛,于是就打开了收音机。
收音机咔咔响了一阵子,然后传出播报,因为天气缘故有些不清晰,断断续续,像是在告诫民众这种天气不要出海,风暴球来临等等。
龙哥咬着蒜瓣,本来没在意这些新闻,可是忽然录音机响起一阵噪杂声,紧接着播报一则特别新闻----
“华人警司雷洛今天在石硖尾难民营遭遇枪击,现在被送去圣玛丽医院抢救……”
“同志,麻烦伱把收音机开大点声。”龙哥对老板说。
老板不敢违背,忙把收音机开到最大。
“现在圣玛丽医院全面戒备,为了保护好雷洛雷警司安全,二十四小时驻扎着警员……”
正在对着面条狼吞虎咽的阿虎和阿豹咬着面条抬起头也盯着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