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叙见这小姐听完自己的话,并不做声,便又仔细回忆了下,道:
“我当年去时,便是为那河沿村的里正家的老父亲诊病。
说来也怪,一个小村子的里正,却忙碌的很,时时有人朝他禀报事情。
我还是头一回见,忙的脚不沾地的里正,倒像是......”
顾安叙微微一顿,想了个贴切的比喻:
“像是高门大户里的管家一般。”
司槿星猛地抬头,隔着帏帽看向顾安叙,道:“管家?”
顾安叙点头,道:“是的。”
司槿星思索片刻,道:
“那里正的老父亲,是何病症,你当年可给他诊好了?”
顾安叙摆摆手,说道:
“那老者的病症很是奇怪,腹下疼痛,但不持续,也是我医术粗浅,尝试了多种方子,终不得根治。”
司槿星听着这症状,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去了那村子,顾叔便说寻到了好医者,特来告知。
若那里正犹豫,你只留下城中最大的客栈便是。”
顾安叙听了这话,忍了又忍,道:“小姐,恕顾某冒昧,您到底是不是......”
司槿星却打断他,道:“顾叔,有些事,该你知晓时,你自然知晓。”
顾安叙点头,应道:“是是是,顾某越矩了。”
他一向是不爱多管闲事,偏偏就对这位小姐的身份,多有猜测,总想验证她是否是心中所想的那位!
如今想想,若当真是那位,他方才这一问,若是被外面过路之人听了去,岂不是要给小姐带来危险?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不提此事,就如小姐所言,时机未到。
青蝉这时插嘴道:“小姐,那处应是那村子了!”
司槿星往窗外瞧去,果见道路北侧一条小河蜿蜒而下,那河道北侧依附着一个被密林包裹起来的小村庄。
远远望去,那村庄形如元宝,下端犹如弯月,两侧微微翘起。
而通往那村庄的路,便是小河上的一座桥!
倒有几分像是那护城河的样子!
马车在河流南侧停下,白熙与青蝉没有跟着下马车。
顾安叙带着司槿星,上了木桥,便见那紧闭的村庄大门,咯吱吱一声,从里面被打了开。
一个高大壮硕男子上前来,问道:“来者何人?”
顾安叙双拳一抱,道:
“吾乃宿州顾安叙,两年前来过贵村庄替里正家瓮诊过病。
只是当时顾某医术粗浅,未能诊断明白,一直记挂在心,这才想着再来一趟,问候下老伯。
还请这位兄台,帮忙通禀。”
那男子闻言,凶恶的面容上,倒是有了些许的松动,只是看向顾安叙身后的女子,道:
“原来是顾家大夫,久仰大名!不知您身后这位是?”
顾安叙看了眼司槿星道:“这是我日前救下的可怜人,我见她容颜尽毁,便留在身边做了关门弟子。”
那高大壮硕男子闻声,似还有些不放心。
他伸手撩起眼前小女子的帏帽,却在看到那帏帽下的容颜时,瞬间便松了手中揪着的纱布。
他不耐烦的道:
“进来吧!”
顾安叙见状,忙躬身道谢,带着司槿星往里走去。
而司槿星则快速的将这村庄,打量了一圈!
一幢幢整齐的房子,错落有致的将村子围成了一个元宝形,而元宝正中,似乎是一间家族祠堂。
怎的不见那私仓?
她凑近顾安叙道:“那东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