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芷见状,又想到这墨膺王方才说,寒岚的细作都查到了?
她不由心惊,此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为何,她一点消息都未得到?
元秋芷掩下心中焦灼,怒喝道:“墨膺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你当真要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将我寒岚结交之意拒之门外?
你堂堂亲王,竟为一己之私,让龙吟边境的黎民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她虽为女子,却也是一军之将,这样一声怒斥,倒很有几分威严显露出来!
只是,若有人细心留意,便能发现,她虽说话铿锵有力,却眼神飘忽,是心虚之表。
听着她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批判,齐墨离却是随意摆摆手,说道:
“闭嘴吧你,叨叨个没完!
你们若真想和谈,那便按着我们的要求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向我们提出两个条件!
真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自信,敢与我龙吟谈条件?
你们莫不是忘了,雪峰山一役,司大将军打的你们哭爹喊娘!”
元秋芷闻言,先是一愣,顷刻间,脸上的怒意被惊惧所代替!
她不由问道:“你这话......你是什么意思?”
她面色微微一白,莫不是......
龙吟本就无和谈的想法?
或是他们本就对寒岚提出的两种方案不满?
所以,他们一直拖着不肯同意和亲,却又不直接拒绝,是......
她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玄衣男子,便见其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元秋芷心下一跳,不由的后退两步,下意识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齐南晏。
齐南晏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今日早朝时,还一切都在计划中。
他不由出声试探道:
“九皇叔,不知这是您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
齐墨离轻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话说的,是要离间本王与皇兄?
这自然是皇兄与本王商议过后的定论!
怎么?你有异议?”
齐南晏哪里敢说有异议?
他只是面带忧色的说道:
“皇叔,侄儿只是想不通,和谈本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为何要闹成这般?
皇叔莫不是忘了,咱们国库如今......”
齐墨离一摆手,制止齐南晏继续说下去。
他看向那昂着头的元秋芷,问道:
“本王倒是想问问寒岚长公主殿下,你若想为寒岚牺牲自己,选择和亲,那便是嫁谁都成!
比如,我这皇侄儿,年轻有为,品行端良,你说呢?”
元秋芷看了眼齐南晏,却是说道:
“墨膺王此言差矣,睿王殿下早已成婚多年,正妃侧妃均有。
本公主岂能去横插一杠?
而墨膺王情况却是不同,虽有婚约在身,却还未行大礼。”
她说着话,便看了眼齐墨离身侧站着的娇小女子,说道:
“若县主不愿为侧妃,本公主可允她平妻之位。
王爷可同时有两位正妃,岂不两全其美?”
元秋芷很是看不上那瘦了吧唧的安平县主,建州百姓们说那人是劳什子神医,她才不信!
莫说她未见过女子行医,单说这神医二字,那岂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及笄少女能担当得起的?
如今,叫这样一个女子与她同等位分,嫁入墨膺王府,便是那人天大的造化!
安平县主,该知道感恩的!
而墨膺王,也该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可,元秋芷到底还是太不了解那二人!
只见,安平县主此刻正卷着手指上缠绕的一缕青丝,似没听到一般,眼皮都没抬一下。
而那人身侧的墨膺王,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张口说道:“带走!”
元秋芷脑中嗡的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两个官差过来,说道:“长公主,请。”
她黑沉着脸,喝道:“吾乃寒岚长公主,此次作为和谈使臣前来。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龙吟是要破了这个规矩不成?”
齐墨离牵住司槿星的手,已经转身走了两步,听得此问,便顿住脚步,说道:
“长公主殿下,本王从未说过要杀你,只是暂时去京兆府坐坐,喝杯茶罢了。”
他说完话,便再不听那元秋芷还说了什么,径直拉着司槿星上了马车。
而齐南晏则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微眯了眯双眼,与京兆府的官差说道:
“虽说此事是九皇叔交代,但你们也都知道皇叔做事随性了些。
此人乃是寒岚长公主,日后说不得有用,你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那二人也不多言,只说道:“这是自然,请睿王殿下放心。”
随后又对那元秋芷说道:
“长公主殿下,请吧。若非逼着咱们动手,恐对殿下名声不利!”
元秋芷冲着身后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见其点头,这才迈开步子!
只是她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齐南晏,说道:
“还请王爷亲自将此事说与龙吟皇帝,既然你们龙吟不接受和谈,也该放本公主离京。
何须用此等对付阶下囚的手段,羞辱本公主!”
她说完话,便昂着头,大步朝前走去!
街上围观的百姓,此时早已惊愣住。
墨膺王,竟当真为了安平县主,拒绝了和亲?
甚至,还将寒岚长公主丢进了京兆府?
如此一来,两国和谈,便彻底没了戏?
眼看就要到年关底下,又要打仗了吗?
元秋芷跟着官差离去,李清扬与齐南晏告辞,离了去。
而齐南晏思虑片刻,上了马车吩咐道:“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