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百姓见之,都避之不及,有的甚至还将吃剩的东西扔到他身上。
司槿皓见状,恼怒骂道:
“你们当小爷是何人?
竟如此羞辱于我!滚!”
百姓们一见这乞丐,好生大的气性!
他们可不惯着一个乞丐,纷纷上前踹上了几脚!
虽然一人只踹两脚,可架不住人多!
司槿皓被踹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若不是他浑身脏臭,恐怕还要挨更多的拳打脚踢!
是夜,他没能回到宅院,也没能回到司府。
直到翌日清晨,司府的管家与宅院的管事小厮,带人沿路寻找。
最后,在宣武大街一个偏僻的角落中,寻到早已冻僵的司槿皓......
司槿皓死了,死在他成亲后,也就是被平关侯撵出府的第五日。
司槿月,司槿云在听得此消息时,便犹如晴天霹雳!
活生生的大哥哥,怎会说死就死?
司槿月痛哭流涕,叫人去查,才知他死前竟被人毒打一顿!
她想叫齐南晏将那些动手的百姓,全都拿到京兆府。
可齐南晏却不想掺和此事,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拒绝了!
而司槿云却明白,他大哥哥根本不是死于天冷,更不是死于被人毒打!
而是,死在了父亲的手中!
不,他不是她们的父亲......
她心中大骇,自请去了之前定下的,宣庆街的宅院。
而司家老太太得知此消息时,一时悲愤,昏死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便口角歪斜,言语不清,身体右侧全然不听使唤!
若司槿星在此,定会立即分辨出,老太太是得了脑中风!
司骏山虽不满老太太的做法,可他顾及生身之恩,为其请来太医给她诊治!
可太医却告知,此病无药可治,还说,日后万万不能再气急攻心,否则性命难保!
老太太虽面容僵硬 ,行动不便,心里却是不糊涂。
她知道她得了病,便口齿不清的喊着:“星,星......”
司骏山自然听的明白,只说道:
“母亲,当初您不分青红皂白,杖责星儿二十大板,将年幼的她送到西郊。
回来后,您又纵容周氏母女,让她代为做冲喜王妃。
而后,您又散播谣言,说她是龙吟灾星。
再后来,您又纵容长姐与莜蝉,想要取而代之?
诸如此类之事,您都忘了不成?”
他微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我身为她的父亲,没有在她需要我时,帮衬她一把。
没有在她受苦时,安慰她一句!
我自然也不配去指使她,做些什么。
母亲,那孩子命苦。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过上几日的安生日子。
咱们便放过她,别再去叨扰她。
太医说了,只要您日后莫要动气,不会有事。”
老太太哆嗦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司槿皓的殡礼很是简单,只几个下人送葬,甚至连送回老家,都不曾。
京中人,茶余饭后,都在说的便是司府之事。
有的说司骏山冷血无情,害的长子早死。
也有的说,司将军刚正不阿,大义灭亲,是好官!
而司骏山,却是全然不在意外头那些个言论。
他如今每日必做之事,便是在这府上,各处走走停停。
他尽力想象着年幼时的司槿星,在这府上各处玩耍的样子,假山石下,鱼塘边,花园中,凉亭里......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去想,竟发现,他不知她七岁,十岁,十二岁的容貌......
他叹气道:
“府上真冷清。
那孩子,当时定也觉得府上冷清吧?
凌肃,你说,我到老了,怎的就活成了这副样子?”
凌肃劝道:“终有一日,二小姐会明白你的苦心。
再说,咱们不就盼着二小姐,能安稳过日子吗?”
司骏山还想说什么,却忽听得身后有人叫他: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