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点头,铁青着脸,看向齐南晏,说道:
“你也已经看到了,这孩子,并非我齐家子嗣。
而你,明日便动身前往岭南吧!”
齐南晏闻言,淬了毒的目光缓缓看向司槿月,含笑说道:
“走吧,王妃,咱们回府,收拾两件衣裳,一道往南去吧。”
司槿月见他这副样子,不由浑身发抖,跌坐在地上!
她原本还想赌一赌,若孩子是齐南晏的,她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
可......
如今,她不仅没赌赢,反而更确认了那孩子的生父!
司槿月越想越害怕,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朝着崇德帝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哭求道:
“父皇,求您救救儿媳,儿媳知错了。
儿媳犯下了私通之罪,甘愿受罚,甘愿被休,求您救救儿媳!”
她不能就这样跟齐南晏回去!
崇德帝却是懒得管这等破事儿!
他摆摆手,说道:“此事是你们的家事,朕就不插手了。”
齐南晏一把将那包裹着婴孩的襁褓,夺了过去,重重的扔到地上。
好在元青眼疾手快,将那孩子给接了住。
可即便如此,孩子还是受到了惊吓,发出微弱短促的啼哭声。
齐南晏恨恨的看了一眼元青,骂道:
“你以下犯上,与王妃苟且,该当何罪?”
元青看了眼那哭红了脸的小婴孩,面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说道:
“草民方才说了,草民是受王妃胁迫,才不得不委身于她!
王爷不信,大可问下王妃的侍女。”
司槿月闻言,顿时转头看向元青,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何时胁迫于你?”
春玉却是说道:
“王妃,您就认了吧,本来就是您主动招惹的元青,还逼着人家跟你一起饮酒。”
此言一出,司槿月便怔愣住了,旋即她便感受到,一股带着杀意的目光,朝她看来!
她木讷摇头,说道:
“不是的,那夜的酒分明是被人下了药,我也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的!
我若是知道,又怎会喝下?”
齐南晏却是懒得再听她说下去,对着崇德帝说了句告辞,便拽起司槿月往外走。
便在这时,他却是听到一声慵懒又低沉的声音:
“老三,别忙着走。
本王这里还有些事,要与你说一说。”
齐南晏微微一怔,循声望去,正见齐墨离伸手从衣袖中取出一打信件,递给了张公公。
而张公公则直接递到了崇德帝跟前儿。
齐南晏不知为何,只觉那信件是对他极为不利的东西!
他脑中一热,朝着崇德帝的方向扑去!
他只想将那些信撕掉,毁掉!
却没想到,崇德帝身边的齐南渊却高喊一声:
“护驾!睿王要弑君!”
几十个暗卫从殿外闪身而入,将崇德帝护在身后。
而齐墨离已经将手边的茶盏扔了出来,砸在了齐南晏的额上!
齐南晏一时被吓傻了,他何曾想要弑君?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的说道: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只是......”
崇德帝让暗卫撤退,看向那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脸的齐南晏,说道:
“你只是不想让朕看到这些信件,是吧?”
齐南晏抬头,想要说什么,却忽的住了嘴。
他发现,一向对他仁慈的父皇,此时的眼眸中早已没了之前的宽容。
崇德帝翻看了几封信,又打开了一本账簿,脸色黑沉如墨!
随后,他将这些东西,全数扔到齐南晏跟前儿,说道:
“你想看是吧?来,看个够!
朕一直以为你是个仁爱贤良之人,没想到,你竟在背地里,干了这些勾当!”
齐南晏闻声,颤着手胡乱的抓起地上的信,匆忙的看了几眼,又翻开账簿。
他一下子便瘫坐在地,这里头都是他与各官员之间的书信。
甚至里还有淮北贾文生,太医院判方永志等人的亲笔书信。
这些东西......
他脑中嗡的一声,犹如惊雷般炸开!
齐南晏面露惊恐的看向齐墨离,喃喃出声说道:
“是你?
你盗空了贾文生的密室,也是你盗走了我的地下密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