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里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想清楚,一个月之后朕再问你想不想明白,现在回你屋去。”
阿蕾吉还从来没见过皇帝如此声色俱厉的对她说话,更是委屈,却不敢多说,只能答应,乖乖的退到自己屋里去了。
赵桓这才进了圣子的屋子,藤原圣子面朝下趴在床沿上,眼泪都把枕头湿了大半,主要是疼的。
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苦?臀部腿部都打得血肉模糊的,不过刚才女医已经替她处理过了,敷了伤药,只能趴着。
她还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的消息,这种事尤其是涉及到被责罚的嫔妃,太医院的女医是绝对不敢乱说的。
所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打了几板子之后就没再打了,不是说了要打三十板子吗?她在想三十板子打下来,只怕她一条命就会去大半条的。
这才打了七板子,她觉得她的小命都已经快报销了,后面的二十多个板子可怎么办?又是委屈,是担心,屁股又痛,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就见宫里的人全都跪下了,听到外面说皇帝来了,她又惊又喜,又是惶恐,生怕皇帝来追加对她的处罚,赶紧撑起了半个身子,挣扎着对旁边的田子说道:“快扶我起来。”
“娘娘,你都打成这样了,怎么起来呀?你趴着吧,陛下应该不会怪你的。”
“狗奴才,你知道什么?快扶我下去。”
田子不敢分辩,只能过来搀扶,就在这时,赵桓声音已经出现在了里屋门口,见到宫女正搀扶着圣子要下床,沉声道:“搞什么?好好趴着。”
圣子却挣扎着说道:“奴家有罪,奴家想给官家磕头请罪。”
她又斥责呆站在那的田子:“还不赶紧搀扶?”
赵桓上前两步一把扯开了田子,扶住了藤原圣子的肩膀,把她重新放在了床上。
邵成章赶紧端了一根凳子过来放在床边,赵桓金刀大马地坐下,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给朕好好趴着,别动,女医还没告诉你吧,你知道为什么不打你板子吗?”
“那是陛下疼惜奴家。”
赵桓都气笑了:“想什么呢?犯了错就要受罚,怎么可能因为疼惜你就不处罚了呢?”
“那……,那是奴家的罪行……不值当罚那么重?”
赵桓戏谑的瞧着她,问道:“你真的觉得你的罪行不需要处罚这么重啊?”
“是啊……”
藤原圣子高兴的抬起身子望着皇帝,可是她从皇帝的眼中看到了那份戏谑,马上就知道皇帝在嘲弄她。
赶紧垂下头说道:“臣妾罪该万死,官家对臣妾的处罚已经很轻了,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来减轻对奴家的处罚呢?
官家就不要再绕弯子,告诉奴家吧,不管是什么原因,好的也好坏的也罢,奴家都心甘情愿承受。”
说到这里她都带着些哽咽了。
赵桓哼了一声,说道:“听你这口气,你在怪朕处罚你了,你没看看你干的那些事,这是人干的事吗?”
藤原圣子身子猛的一震,惊恐又看了一眼皇帝,见他面如寒霜,似乎真的动怒了,急忙又挣扎着起来,说道:“奴家真的知错了,奴家不该因为胡才人的一句玩笑就诬陷她,想整她来报复。
奴家真是小肚鸡肠,而且手段太不光明磊落,也不念姐妹情谊。
奴家先前已经给胡才人磕头赔罪了,等伤好些奴家会好好的与胡才人做姐妹的,再不会有那些龌龊心思,请陛下相信奴家。”
赵桓脸色这才稍稍缓和,说道:“你好好养胎,待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朕一样都会封赏你的。”
“多谢陛下。”
藤原圣子又哭又笑地致谢。
赵桓将幸子叫来,对藤原圣子说道:“先前是朕委托幸子来调查你的这桩案子,她的调查都是在履行公务。
如果有什么言词方面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你要理解。”
圣子有些委屈的点点头说道:“奴家知道了。”
赵桓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以后后宫再有此类事情发生,需要调查的都委托幸子大人来负责。”
他扭头又对幸子说道:
“朕任命你为大宗正寺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