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张浚淡淡说道,“吴帅,还有别的吩咐吗?”
意思就是你的话我已经听了,可是我没觉得有多重要,更不觉得应该拿来跟你讨论,你要没事便可走了。
吴玠也是有脾气的人,本想拂袖而去,可是还是忍住了,接着说道:
“我们现在富平驻防的地方虽然有芦苇沼泽做屏障,但整个地形非常平坦,而我军是以步兵为主,虽然骑兵比之前已经大幅增加,但骑兵的数量和质量依旧无法与金军抗衡。
一旦在平原地区用骑兵对付骑兵,我们将会处于不利的状态,所以我觉得应该将驻防的地点转移到高处,这样金军骑兵就没有办法冲锋。”
这时,在一旁的大将刘锡和赵哲眼看张浚满脸阴霾,于是便出来对吴玠说道:“吴帅多虑了,张帅将兵布防在芦苇荡之后一大片沼泽,阻碍金军正面冲击,金军只能迂回。
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快速驰骋,在他们迂回的过程中,我军可以使用我们擅长的车床弩、神臂弓进行远程阻击,我们步兵和骑兵协同后,战力并不比金军差。
即便在平原,我们一样能克敌制胜,之前咱们跟金军交战,有很多次都是在平原取得的,比如北边的汾河平原,就在那儿咱们将完颜娄室杀得全军覆没,吴帅没忘吧?”
吴玠阴着脸没回答。
张浚也始终不再说话,表明他已经不想听吴玠啰嗦。
无奈之下,吴玠长叹一声,拱拱手,转身走出了大帐。
等他走了之后,张浚才沉声对刘锡等人说道:“这个吴玠,真当只有他才能打胜仗吗?这一次我就要让他知道我张浚也不是吃干饭的。
皇帝能够让我担任统帅,难道皇帝的眼光还不如他?”
其他部将纷纷附和。
……
两天后。
金兀术的军队也抵达了富平。
不过金兀术复仇心切,把军队更驻扎得的更靠前,驻扎到了富平东面的下邽县,距离宋军只有八十里路。
吴玠再次跑来见张浚,说道:“现在金兀术跟完颜娄室两军距离较远,不能兼顾。
而且金兀术孤军深入,又是长途奔袭,疲惫至极,我军何不先行出击,吃掉金兀术,然后回头再打完颜娄室,各个击破?”
张浚很不高兴的看着他说道:“好像金兀术不是傻子吧,坐在那儿等着你打吗?”
吴玠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张浚会这么说,一副冷嘲热讽的样子,这好像不像是军中商议军情了,倒像是斗气。
他便知道自己一再提出建议,似乎让张浚觉得很没面子,张浚更看重的是他的面子,而不是战斗本身,他或许还能听进别人的话,但自己的建议他完全听不见。
只好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张浚没有采纳吴玠的意见,按兵不动,然后学着古人的做派,下战书,向金军约战。
战书送到金兀术的大帐,金兀术接到战书之后不禁笑了,对他儿子完颜亨说道:“看来宋军领兵的是个只会读兵书的书呆子。
两军打仗现在还用得着下战书吗?听说汉人在一千年前会这么做,现在简直是笑话。”
完颜亨也哈哈大笑,说道:“父亲,那咱们要不要答应他约定时间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