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无趣了,他对这个楚昭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没想到还没到京城,就听到楚昭的名字了,而且只要有人说楚昭,其他人都纷纷附和,好像人人都认识楚昭。
在边郡也没这么多人认识楚昭。
小曼眉头皱了皱,她也不太明白怎么回事,按理说,不应该啊,楚昭在边郡仗着爹也还说得过去,进京后竟然还有这个胆子,还敢跟皇子打。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生的。”老妇在一旁笑呵呵说,“你们姑姑就是这样,从小就不声不响文文静静,但动起手来比谁都厉害。”
小曼撇撇嘴:“她怎能跟姑姑比。”扔下猪手,“好了,我们快快赶路,亲眼去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一行人结了账收拾行李赶路,行路的时候小兔也冲到了最前头,急切地想要去看看楚昭打架。
“去晚了就结束了吧?”他一边说一边催,“小曼姐,你骑快点。”
他身后坐着小曼。
小曼伸手按住他的头,转向前方:“我只是允许你跟我共骑,你要是再乱指挥,就进去坐车。”
小兔嘀咕一声:“楚昭姐姐肯定没有你凶。”
小曼呵了声:“这就姐姐的叫起来了?到时候你就留在京城,不用回来了。”
虽然对楚昭姐姐很好奇,但离开家和亲人,小兔还是舍不得,乖巧地跟小曼赔笑:“好姐姐,我错了,我回去后,帮你一起打三哥。”
姐弟两人斗嘴,但当离开平坦大路,进入山涧峡谷后,说笑的两人都停下来,看向前方。
陡峭的山壁下站着一群人,大概有十七八人,有人蹲在路边,有人站在峭壁上,还有人骑马横立路中央,举着刀背着矛,一个个凶神恶煞。
“终于等到你们了。”为首的大汉用刀指着有车有马有老有少的队伍,凶狠地喊。
这群乡下佬,连车上都缀了银铃铛,山谷里也晃的人睁不开眼,这是唯恐别人不知道来了大肥羊。
这群乡下佬一进城他们就盯上了,越盯越流口水,急急忙忙的召集人手等着,还担心被其他匪贼抢了先。
这种难得一见的肥羊真是天降好运。
“把所有东西都放下,身上带着穿的也不许留,否则性命难保。”为首的大喊狞笑。
四周的匪贼也发出怪叫,也不怕这些人掉头跑——跑?这山谷里插翅难逃。
乡下佬们躁动起来,响起各种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但好像不是哭喊,也是怪叫?
他们开始催马扬鞭,但不是逃,而是冲过来——
咿?
匪贼们愣了下,这是试图冲过去吗?靠着什么?那七八个瘦小的家仆?十几岁的少女?还是十岁的孩童?亦或者是车里坐着的老头老妇?
马车跑的飞快,车帘飞了起来,其内的老妇花白的头发乱飞,看起来狼狈又可怜,但忽的老妇手举起——
那是什么?匪首瞪大眼,觉得自己才是老眼昏花,竟然看到了一支铁笛?
怪叫连连中,他似乎能听到铁笛被老妇在嘴边吹了的叮一声,一支飞镖从其中飞过来——
怎么可能是飞镖?假的吧?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真的!”
这是匪首留在世上最后一句话,伴着这句话他人飞了起来,跌落在地上,下一刻被马蹄踏过。
随着飞镖,那些老老少少小小冲进了匪贼中,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刀枪剑戟,如同闯入瓜田,手起瓜落——
“出门在外,吃穿要最好的,除了是不能让人小瞧以外,还能吸引肥羊——”
“这中原的匪贼不行啊,我们招摇一路这么久,才冒出来这么几个。”
“小曼姐,看起来这些匪贼很穷啊。”
“穷也要抢!别忘了咱们的规矩,贼不走空!”
“你们这些匪贼,把所有东西都放下,身上带着穿的也不许留,性命——也不许留。”
黄昏的山谷里击打声惨叫声连连。
......
......
夜色掩盖了血腥,直到天亮才被发现。
当地的官员赶过时就看到十几具尸首,身上连一片衣服也没有,光溜溜整整齐齐的摆在路边。
地上除了尸首和血迹残肢车马痕迹,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也不能说没有。
一个官差从一具尸首的鬓发里捡起一朵绢花。
“真是奇了怪了。”
官员看地上的死尸,虽然身子光溜溜从未见过,但这张脸倒是不陌生,现在还在城门悬挂着缉捕呢。
这是为患当地多年的匪盗贼首。
“怎么看起来这群匪贼是被人抢劫了?”
官员伸手接过绢花,见多识广的他一眼就认出是木棉花。
“这盗贼什么时候还染上带花的毛病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前有京城小女子们与男儿们比较高下,现在又有男儿匪贼死而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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