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寒日一人骑在回家的路,回味她们那说话的语气,那说话的神情,简直是在讥讽,是在鄙夷,象是讥讽鄙夷会计和经理有一腿样的讥讽鄙夷她妹子。仿佛那不是讥讽鄙夷寒月,而是在戳她的脊梁骨,在她的脸烙疤,在她的心捅刀子。她不相信妹子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更不允许有人那样恶语伤妹子。
回到家里,寒奶奶说寒月来家看过他们。尚亮一旁唠过不停,问厂子的事怎样处理的。然而,她脑子里一片混糊,一闹腾竟不知不觉地把姐妹俩都搅和进去了。连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无滋无味的,时儿撑着筷子发愣。尚亮看在眼里记在心,饭毕抢着收洗,让她歇着。还劝说,心境要宽慰些,这样才不觉得活得累,才能活得舒坦。寒日听着丈夫体贴入微的话语,干脆把几天来存在肚里的所有事,一骨碌的向他倒出。尚亮听得不以为然,轻淡的说,既然人家承认了错误,你们放人一马,也不要把人逼绝了,他也是个打工的,一个命里的。他还笑着说,要么我去弄个老板当当,你当个老板太太尊贵了。现如今怎么邪乎了,哪去找真情,信用和正义呢。寒日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她要打电话给寒月,提醒她注意点,不要让人家咬舌根的。当她看手机时,才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竟都是寒月打的,看来寒月找过她,肯定是为厂里的事,她得当面和她说更好些。连忙收了手机起身,说我去有点事。尚亮没阻拦她,只是叮嘱,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进没有。寒日随口恩着,听到了,听到了。还没老,这么罗罗嗦嗦的。
寒日汗浸浸赶到她家时,她不在。吴青在大门口用凉水淋浴,双手抹了脸的水珠,说姐来了。屋里坐,寒日停好自行车,顺势在竹凉床坐下,说快去换了衣服,别着凉了。才入夏的。虽然燥z,但看着他淋浴,她心里有点寒颤的,不过,似乎对凉床情有独衷,坐刚冲洗尚未干透的凉床,有些冰凉入心倒不觉怪,还是她小时候在家酷暑躺这竹凉床的惬意感觉。如今住套房的,早不用竹凉床,有纱窗隔蚊虫,空调送宜爽,她抚摸着,这竹凉床被人睡热成古铜色,仿佛不朽的木乃伊,让人羡慕的。她又环顾着一切,却没有了孩时生机的影儿。虽然是同样的路、同样的房、同样的水塘,它们却象被火烤的塑料块,萎萃、皱褶、腌赞,仿佛被现代遗忘的角落。吴青穿了干衣出来,笑微的,一副无忧无虑的神采说,姐,你怎么有空来的,有事吧。真是明知故问,寒日心想,便问寒月呢。吴青说,去服装厂了。还感激地说,这次得亏姐给她找了份合适的事做,她蛮喜欢的。她没心思听他恭惟奉承下去,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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