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膏肓鬼够凶,现在就是截然不同的结局。
偏偏就在这时,两只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从洞口中钻出来!
双臂狠狠前倾,五指死死扣在了地面边缘。
哀嚎声显得极其痛苦,地气却又开始翻滚了。
那两只手的距离很宽,分明就是司夜的手掌。
随后,翻滚的地气中,慢慢钻出来了两颗头!
那两颗头的七窍中,不停的流淌着漆黑地气,亦不知道,是地气在同化司夜,还是司夜在不停的吸收着地气。
看这架势,司夜竟然要硬生生钻出来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忽然,司夜的身体,嗖的一下缩入洞中!
悄无声息,没有丝毫的挣扎!
地面余下的地气砰的一声溃散,只留下空荡荡的砖石地皮。
院子变得极其安静,没有丝毫的声音。
咚咚的心跳,还在持续着,太阳穴不住的痉挛抽搐。
我腿脚忽地发软,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身上被汗湿,四肢极其无力。
先前那一幕还是在脑海中回荡,一阵阵后怕感持续性涌来。
坐了几分钟,稍稍恢复一丝体力了。
我挣扎着站起身,准备收起八封旗。
鬼龛这地方,不能久留。
九长老那地方,可能没人敢去,孙大海这住处,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来人。
可能天亮领首就会过来。
刚走到第一根旗帜前,我准备弯腰的时候,忽然心头一凛。
猛地回过头,我盯着院中那棵树。
掐丝珐琅的鸟笼中,那只色彩斑斓的八哥,近乎蜷缩在喂食它的铜碗边缘,已经格外不起眼了。
我深吸一口气,踏步走至近前。
八哥惊惶的窜起,不停的上下飞扑,羽毛四溅洒落。
没有犹豫,我抖手就是一枚铜钉,直接刺穿了八哥的脑袋。
为了保险起见,我打开了鸟笼,又用刀片,将鸟尸大卸八块。
上一次,就吃了那只黑毛八哥的亏。
这一回,不能重蹈覆辙。
而后,我还是没有去摘八封旗,径直走向孙大海的房间。
孙大海的屋内古色古香,实木的床榻,旁边还燃着沉香,气味淡雅凝神。
靠窗的位置一张茶台,刚好能在沏茶的时候,瞧见院中景象。
最左边儿,有一个柜子,柜门严丝合缝,上了锁。
我目光锐利四扫,开始什么都没瞧见。
迅速抬头,却瞧见房梁位置,飘着一个女人。
女人模样极其病态,柔弱,长发垂肩。
她眼神惶惶的看着我,眼底又弥漫着恐惧。
隐隐约约,像是有血要从她眼睛里渗出!
“孙大海,死了!”我哑声开口。
“你叫化萤,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妹妹,椛萤。”我话音更重。
女人一颤,她眼中的血色散退不少。
“椛萤……”哽咽,发抖的话音从她口中传出。
我立即摸出来一张阴山竹纸,快速折叠,纸扎人在我手中成型。
稍稍往前一抛,落在地面。
房梁上的女人,如同烟尘一样飘落下来,丝丝缕缕地钻入了纸人中。
本身木然的纸人,变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我上前将其捡起来,快速动手,用锁魂法将纸人封住!
当锁魂法完全成型时,纸人变得殷红一片,似是里边儿的东西要钻出来。
铜钱一阵发烫,将其压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