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
还像是个人?
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车窗外,能瞧见景色飞退,隐隐约约,又能瞧见自己脸的倒影。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恍惚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有一张重影似的。
应该是玻璃的问题?
驱散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车刚好停了下来。
我才瞧见,竟已经到了长丰道观了。
下车时,的哥还在瞄着车窗外。
他看的自然不是我,而是椛祈。
这时,老龚忽然从我腰间夜壶里钻了出来,冲着那的哥吐了口浓痰。
当然,的哥是个正常人,没瞧见老龚。
那浓痰落在的哥头顶,他也没发现,甚至没什么感觉。
老龚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再皱了皱眉。
车启动了,我动作极快,顺手一张符贴在车尾侧。
很快,车消失在下山路上。
老龚昂起头,干巴巴的脸上尽是不解。
椛祈显得有些讷讷,不自然的问了句:“老龚,你为啥吐他痰……他要倒霉的,姐夫不贴张符,搞不好车滚下山。”
“嗐!”老龚重重叹了口气。
“他脑子没想好事儿,不怀好意哟。”老龚又显得很气愤。
“普通人,能想,也做不了什么,你不要胡乱伤人,不然,就和鬼龛那些鬼一样了。”我倒也没训斥老龚,就叮嘱了一句。
“哦……”老龚显得悻悻然。
径直朝着长丰道观大门走去。
老龚灰溜溜的回了夜壶里头,椛祈则显得有些紧张。
上一次,她就来过这里找我,不过没上山。
本身,椛家属于旁门左道,荻术也是通过游魂完成,对道士本身就有畏惧心理。
我伸手扣门环,震的山响。
顷刻间,门就被打开了。
围在门口的,依旧是一群绿袍道士!
他们只是警惕的看着我,并没有距离我太近,而是稍稍后退一些。
我抱了抱拳,心平气和的问了句:“我想求见韩长老。”
当头一个绿袍道士稍思索片刻,才道:“韩长老今日才回来,身体疲倦,怕是不会见你。”
我瞳孔微缩。
今天才回来?
他们在祁家村殡仪馆,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那领头和杨管事呢?
也是今天来这里,然后出的问题?
当然,直到现在,这都是我的揣测。
微微吐了口气,我又问道:“那隍司的吴领头,杨管事,可否来求见过韩长老?”
“他们来做什么?”一个熟悉,又有些冷硬的话音,从左侧传来。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入目所视,不正是老道士张栩吗!
他应该受了伤,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脸上没什么血色,唇间发暗。
看来,我当时那番话让他进去殡仪馆,多少让他倒了霉。
“……他们没来?”我眼瞳再稍稍一缩,内心就浮现一股子惊疑不定了。
这样一来,领头和杨管事到底去哪儿了?
还是他们在来的途中,出了问题?孙卓提前发现了韩趋?
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真要是这样,孙卓就太神通广大了。
“罗显神,哼。”
张栩先喊我名字,再哼,眼神对我更显得不喜。
我面色没什么改变。
大抵是孙卓又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些东西。
毕竟,当时他在女道士面前演了一出好戏,肯定会利用。
“我还是想见见韩长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面孙卓。”我同张栩对视,并说道。
“哦?”张栩倒是一顿,又说:“你想通了?不过,你表哥孙卓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地位?你先前所做的事情,太过让他失望,他不会想见你的,未免你死缠烂打,我倒是可以命人通报。”
“至于韩长老那里,他的确也想见你,我们都想知道,韩趋师侄去哪儿了,你将他带出,可并没有送回监管道场!”
张栩的语气,逐渐变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