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有三又看向了黄叔。
尽管场间的人神态古怪,但无一例外,都连连点头,露出煞有其事的表情。
事不关己的时候,大家可以看热闹,可瘟癀鬼就在靳阳,等同于和每个人都有关,那众人自然期望,事情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首当其冲,监管道场和城隍庙就不能对立起来。
黄叔手垂了下来,哑声到:“我自不想和监管道场冲突,可韩长老认为我掳走其子,此事我绝对没有做过,实属是误会。”
“他没做过,那就是其他人做的,你没有找到。”茅有三再度看向韩鲊子,沉声又道。
“他说没有,那就没有了吗?当日,就他进了监管道场,就他……”
韩鲊子冷声开口,居然依旧是没商量的态度。
“我说他没做过,便没做过!在老子这种阴阳先生的面前,你们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敢和老子撒谎!?”茅有三终于动了怒,他声音冷的像是九幽寒冰。
一瞬间,同韩鲊子之间便针锋对麦芒了起来。
场间众人,瞬间又变得极其安静,没人敢大喘气儿。
我眼皮忍不住痉挛微跳,韩鲊子面对茅有三,居然都这样硬气?
“我不信任何人说的话,除非,我儿出现在这里。”
“今日,你想要我放过他,就得告诉我,我儿在哪儿。”韩鲊子脸色不变,沉声开口。
忽地,茅有三笑了起来,他这笑容来得极其突然,极其古怪。
“有一有二,有二有三,算计到我头上了,我不过是调节你们之间的问题,你却使唤上了我。你儿子去哪儿了,你该自己去找,不信我的话,那你就打散了执勤城隍吧,总归,和老子无关。”
一番话说完,茅有三看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余秀,说:“背起来,走。”
我身体微僵。
其实我不想走的,这群人后续肯定会就地气的问题商议。
瘟癀鬼虽说离开我身体,虽说他们都没发现蹊跷,但我还是想听到他们商议的东西。
还没等我开口,一辆车由远及近,忽地停在了我们身旁。
车窗是开着的,徐禁太壮了,整个人像是硬挤在驾驶室中。
“车上没人,都不用抢。”徐禁憨笑一声。
茅有三径直上前,拉开车门,瞥了我一眼,低声道:“还不走?”
椛萤赶紧将余秀搀扶起来,余秀很轻,饶是她都能背起。
她将余秀弄上车后,又催促的看我,我便只能跟着上车了。
忽地,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操!车老子的!你们干什么!?”他拔腿就朝着我们这边狂奔。
徐禁压根没理睬,驱车往前驶去。
我扭头回看韩鲊子和黄叔的方向。
椛萤才小声说了句:“你放心吧,韩鲊子不可能再动手了。”
说着,椛萤瞟了一眼徐禁,才又道:“茅先生说得清楚明白,黄叔没有,他虽说名声不太好,但他这种级别的阴阳先生,靳阳是少之又少的,大家是信服的,韩鲊子不可能冒着众怒的风险,再对黄叔下死手,况且,黄叔真的没有。”
“他就是想利用茅先生,帮他找儿子,茅先生哪儿能让他如愿?”
“我们走了,他没有台阶,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