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符……真的和渡厄道观有关么?
或许,是其他道观下手,谢峩看出来了一些眉目?
总归,谢峩临头变换口风,肯定和符有关。
车到站,我们一行人出来后,老褚总算开了口。
他意思是,在不危急杨鬼金和他性命的情况下,我可以安排这次事情的事宜,不过,他不想深入那个墓,包括杨鬼金,他醒来后,肯定也不想深入进去,里头的危险性太多。
如果我真当杨鬼金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就不应该再让其涉险。
至于信息,只要到时候杨鬼金能想起来的,都肯定会说给我听。
这件事情罢了,我不能让任何道士的目光盯在他们身上。
过往一切,一笔勾销。
我点头答应。
老褚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再度说出一个地址。
上牢村。
椛萤立刻搜了这村的地址,结果发现,地图上找不到。
对此老褚意思是,他也不知道具体在那儿,当年我父亲带着隍司的人走,十分隐蔽,朗江市,上牢村,是杨鬼金时而蹲在地上写出来的地址,肯定是没错儿。
偌大一个市,想要找个地图导航上没有的村子,我都觉得难如登天。
就在这时,椛萤却忽然说了句,有办法了。
她拦了一辆车,我们都上车后,让司机带我们去当地的火车站。
等到车站外时,四五点的时间,人群川流不息,我们刚到站门口,就有人涌上来问我们住不住旅馆,叫不叫车。
椛萤便和那人说了,我们要去上牢村。
那人愣了一下,似是半天没想明白上牢村是个什么地儿,又拿出来手机捯饬,转头走了。
不过,椛萤倒没有气馁,主动朝着另外一个正追着人问要不要车的人走去。
我才明白过来椛萤的目的。
火车站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搭乘的人更下沉一些,往往来自于各处村镇,那地图上没有的上牢村,或许当地的地头蛇就知道。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我都有些觉得没希望了,椛萤抿着唇,同样显得有些焦灼烦闷。
这时,一个瘦瘦小小,皮肤黢黑的男人凑到我们近前,试探地问了句:“你们要去上牢村?”
椛萤眼前顿时一亮,点头道:“对。”
那男人点了根烟,眯着眼睛吐了一大口气儿,说:“八百。”
“你不去抢?”我们都还没吭声,老褚反倒是瞪了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倒是不生气,又说了句:“老大爷,你们要去的是上牢村,我都是听群里头发的,都没人找得到,恰好,我晓得,那村子路不好走的,要是我不带你们去,马上就天黑了,等一晚上,你们怕是都喊不到车,还得贴钱住旅馆。”
老褚嘴角那颗痣微颤,闷声说了句:“你叫谁老大爷?”
“你啊。”那男人递给老褚烟盒,顶出来一截烟。
“走吧。”我开了口。
那男人眼中惊喜,烟盒又伸向我。
老褚明明刚伸手,却拿了一个空。
上了路边一辆满是泥垢的国产商务车,车行驶在路上,感觉除了喇叭不响,其余地方哪儿哪儿都在响。
我们得知了那男人叫蔡青,原来,我们要去的上牢村所有人都不知道,是因为,那村子怕是百来年前就没了。
现在那地方叫做河内村。
之所以他知道上牢村,是因为大概是十年前吧,发生了一场地震,当时他刚好在家里头睡觉,匆匆忙忙跑出院子,地面就裂开了,顶出来一块石碑,上边儿就刻着上牢村的字样。
没多久,那石碑就被相关部门的人给收走,拿去做研究。
他有时候会懊悔,怎么不提前把东西藏起来,那可是个大宝贝,肯定是古董了。
结果平白让人拿走,得了一面锦旗,啥也不是。
我瞳孔微缩,上牢村,竟然是这个来由?
我不知道,这是冥冥中的注定,还是真就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我们居然能遇到知道上牢村的蔡青……
心跳微微加速,这时蔡青又问我们,是搁哪儿晓得上牢村的?这还挺稀奇的。
椛萤却扯开了话题,轻声说了句:“那地震之前呢?有没有很多人进过你们河内村?”
蔡青摇了摇头,才说:“这就为难我了妹儿。我们河内村很有名的,天天都有很多人来,其实,你要说河内村,就没那么麻烦,早就到了。”
至此,蔡青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似的,闷不做声去开车。
老褚又瞪了蔡青一眼。
当我们到了河内村,才明白蔡青为什么会那么说。
这村子修得很好,很大,村口都有好几家农家乐,往来有不少旅客行人,三三两两,簇拥成群。
蔡青把车停在路边儿,讪笑了下,说四百就行,这价格就不高了,合情合理。
椛萤给蔡青扫了码,说:“给了你一千。”
蔡青愣住,老褚还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椛萤一眼,就差说她钱多烧得慌了。
“能去你家里看看么?”椛萤轻声又道:“就看看你说震出上牢村石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