椛萤的脸色则变得凝重万分。
不过,就在这时,屋子里冷了下来。
这一瞬间的冷意,像是入了冬一般,身上都起了不少细密鸡皮疙瘩。
“口气,好像比你的脚气还大。”
“这会儿爷在你眼里成了小子,小娘子你也敢羞辱。”
“那等会儿,你是不是就敢在你老龚爷爷的壶里撒尿?”
老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褚肩头,脸色阴厉到了极点!
老褚瞳孔微缩,猛地扭过头。
老龚嘶了一声,随即他又哈了一口气!
这顷刻间,他嘴巴撑大的极其诡异。
“敢在你家爷爷壶里尿!”
“死!”
一只骨瘦嶙峋的手,猛地探出,一把掐住了老褚的脖颈!
老褚双手抬起,似要去抓那只手!
白气,自老褚的鼻翼间溢出,是阳气被吸扯。
老龚嘴巴还没闭上,发出唔囔的声音,反复念叨着尿,嘴巴喷粪,死!
老褚整张脸都变得毫无血色,面如金纸。
他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双脚慢慢离地,是叫魏有明的胳膊举了起来,没有血色的脸逐渐又变成猪肝色,是快被掐的断气儿。
“显神,老龚下手太狠了,要出人命了。”椛萤稍稍变色。
我微微摇头,眼神示意无碍。
老龚的眼神开始兴奋,不过,当他兴奋到顶点的时候,整个脑袋都变得虚幻,而后消失不见。
魏有明的胳膊同时消失。
老褚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身体蜷缩起来像是个虾子,痉挛颤抖,嘴巴吐着白沫子,眼睛也开始翻白眼。
我时间计算得很好,正午时刻,如果我和椛萤不能成功扣下老褚,那老龚必然会派上用场。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不足以让老龚杀人。
况且我没下令,老龚也不会真的下死手。
“阳气不足,就算不捆起来,好几天的时间,他都得手脚绵软无力了。”我轻声说道,眼神放心下来。
椛萤同样松了口气,点点头说:“差不多。”
虽说如此,但我和椛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老褚五花大绑,捆在了床上。
再接着,我们背上包,检查了所有东西都没有遗漏,才去了老褚房间,领上了杨鬼金。
杨鬼金依旧是那副痴痴傻傻,没什么神志的模样。
我和椛萤却依旧没有丝毫松懈,反倒是比以前,还要慎重多了。
毕竟,头天晚上杨鬼金忽然清醒,并进了高田寺,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高田寺的人,真是因为我和椛萤报警才放人?还是因为其他缘由?
老褚替高田寺的人隐瞒,这里头的问题很大。
要么是老褚被吓到过,要么就是里头有鬼。
……
离开民宿后,我和椛萤就绕着高天山走。
没有走主山路,找了一条斜坡直接上山,是避免人耳目。
这座高天山,除了比渡厄道观的渡山痩窄一些,高度犹有过之。
我们都走到了天黑,竟还没到山腰。
杨鬼金变得古怪了些,时而警惕的左看,又时而警惕的右看,仿佛这山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老龚出现在夜壶上,他倒是没什么察觉,哼着调子,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差不多到了山腰,有一处平地的时候,我说停下来休息休息。
杨鬼金却忽地盯着某一处方位,他嘴巴一咧,竟哭丧着一副脸,随后又笑了起来,分外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