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顿微微一变,问老龚这什么意思?余秀不在这里了?
老龚没吭声回答我,脑袋一蹦一蹦,朝着一个方向去了,我马上就跟上了老龚。
几分钟后,到了村外一角。
这地方有一大堆乱石,似是刀劈剑砍过,分外狼藉。
老龚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坏菜。来硬茬了,给寡妇小娘子的符,被人拆了。”
我想起来了老龚当时带着范桀所做的事情,就是利用符契,加持了余秀的本事,这才让秀秀两字,取代了赤鬼。
老龚当时明明说了,十张符契,一环套这一环,还设了个风水局,结果,就这么被破了?
我没有疑问什么,因为老龚做事儿,从来没有不靠谱过。
唯一的解释,就的确是硬茬!
“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开,符契才被破掉不久。”老龚不停的舔着舌头,幽幽道:“我倒要看看,哪个阴阳先生这么不开眼,老龚爷爷的符契都敢破,吃了他!”
下一秒,老龚回到我肩头。
我没有犹豫,直接就进了村。
虽说以前来过这里,但那时,更多是躲着余秀,然后就是我上了山,阴差阳错对付了赤鬼。
对于这村子,我是不熟悉的。
老龚却不停的耸着鼻子,像是闻到了味儿似的,给我指明方向。
在这村里,我才能更感觉到平静,以及鬼气的薄弱。
对来人,的确不能松懈大意,八败寡妇的确不弱,甚至对方还破掉老龚的符,必然是个阴阳先生。
或许,不光是个阴阳先生。
对鬼有兴趣的先生,是类似于宋房那类的存在?
一边走,一边思索,很快,耳边就听到了人的低声交谈。
我脚下的速度放慢许多。
再走了一段路,视线中瞧见了一间屋宅,院墙都是木篱笆,屋舍却高大,气派。
只不过,那屋宅被许多人层层叠叠的围在一起。
那些人装束各不相同,无一例外,看上去都鬼气森森的,和死人一样。
当然,他们不是死人。
我一眼就分辨出来,这些人必然养鬼。
鬼龛的人?
所有人的最前方,还站着几人。
一人穿着唐装,又高又瘦,像是根竹竿,脑袋却很方,很大,双眸精光囧囧。
他身边的几人,穿戴偏华贵,眼神无一例外都带着喜悦,以及志在必得。
我没有继续往前了,稍稍侧身,藏在了一道院墙稍凹陷的位置。
这地方是下风口,那边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些。
心,微微跳着。
我肩头的老龚,眼珠子转动的更快。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没说话。
那群人的对话声传入耳中。
“闵先生,果然棋高一着,我们当日发现这里时,还有不少柳家的道士围攻,都没将这村里的尸鬼捉住,没想到,你破掉了外边儿的符,就给了我们机会。”
“如无意外,这的确是八败寡妇不假了,还以为是赤鬼呢,不过,这八败寡妇的级别,好像有些怪异,要比我们认知的赤鬼更凶一点儿?”
一个人慎重的说。
另一个稍显愉悦的话音响起:“呵呵,柳家的道士,算什么?他们手段是硬,可脑子也轴啊!只知道硬悍,符契和风水挂钩,十张符契,调动此地所有生气,我就是知道,一个尸鬼,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实力硬抗那么多道士,必然是风水有问题。”
“不过,这功劳不全在我,若非壬领首你来了,我也只能望尸鬼,却叹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先前那慎重话音,也就是壬领首的声音继续响起:“这纯属是机缘巧合了,若非卢宥之死,我们查不到这个地方,只是可惜了,老卢参与了天寿道观的猎杀行动,一命呜呼,他那儿子多不听话,他完全没必要,非找那个罗显神硬拼。”
“我这两日听说了不少事情,呼,还好,当时只是让老卢介入了罗显神的事儿,官窑鬼龛没插手太多,不然,我们就吃亏大发了。”
“天寿道观还以为吃了古羌城柳家的亏,却没想到,让个不伦不类的道士掀了半边天,那天寿道人还不停命令我们,让我们赶紧找罗显神,呵呵,我又不傻?我找那煞星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