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神,所有这种尸身,都是略带紫意,完全褪去了身上毛发。”我妈慎重回答。
下一瞬,屋内变得格外安静,我爸妈一言不发,面面相觑。
我没吭声,那股不自然的感觉愈发浓烈了。
”应该……没有那么巧合吧?”我爸眉心略郁结。
关于瘟癀鬼的事情,我都和爸妈讲过,包括是怎么将他从我身上勾出去的。
“地下主的尸身,若在酉阳居常见,应该就没有那么巧合,若是不常见,问题……或许就不小。”我勉强说。
屋内再度安静。
最后我爸妈回了自己房间,这件事情我们并没有深聊,因为事已至此,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意义。
至多,我们要对瘟癀鬼动手的时候,告知句曲山有这么一个可能,他们或许就会派遣更多人手。
这段时间舟车劳顿,人被折腾的不轻,早就疲惫不堪。
好好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总算清爽的躺上床,闭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等我醒来,都快天黑。
没几分钟,我爸妈就来敲门,意思是出去吃点儿东西。
再找了一家镇上的苍蝇馆子,紧邻着句曲山,多野菜,还有一些药膳,滋味倒是不错。
吃饱喝足,夜色吞并了天光,黑暗笼罩了整个小镇。
一时间,月亮还没出现。
齐莜莜的无头尸,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身旁。
此刻的她,是一种尸鬼的形态,我们遇到李通的时候,就在一废弃工地,见过一个尸鬼,正是因为那尸鬼,才杀了卢宥,招惹上了官窑鬼龛。
尸鬼,依旧是常人难以见的状态,和鬼的区别,就是它动起手来有实质。
齐莜莜莲步轻移,走在镇路上。
我们便起身跟着她。
镇路上没有人能看见齐莜莜,不多时,我们便走到了一处位置,两侧是木质结构为主的屋子,中间是一条潺潺流过的河水。
那些木屋,有的是住家户,有的还开着门做生意,或是卖伞,卖布,还有一些卖的是仿古的胭脂水粉。
更有甚者卖桃木剑,铜镜……
能看出来这里的商业气息很强,环境的确很不错,很能吸引附近游客。
微风吹拂,叮铃叮铃的声响悦耳无比。
隔上一些木屋,就能瞧见一串风铃,其中还挂着符,齐莜莜无头尸走过后,那些铃铛就不停跳动,符也在颤抖。
“瞧瞧,没脑袋的小娘子,难受的哟。”老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肩头,细声长叹。
我妈立即瞪了老龚一眼,比划了一下手。
老龚悻然,赶紧跳到我肩膀另一侧。
走了一段时间,河流中间多了一道桥,暂时阻隔开了木屋的建筑群,两侧又有正常镇道,以及别的铺子。
齐莜莜穿过桥,走在另一侧的木屋旁道上,继续往镇子深处走去。
那桥好似一道分界线,几乎没什么住户,更没有商铺了。
月亮悄无声息的出现,河水波光粼粼,幽细的腔调响了起来,是女子在凄哭。
哭的,自然是齐莜莜!
只是因为腹音,便多了一缕沉闷,让人心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