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殉情,二来,是宁死都不愿意被凌辱,一个千疮百孔的皮囊,又怎会再引道人垂涎?”
“那道人愤怒之下,掰断了齐莜莜的头,他又短暂的清醒过来,眼见着自己所作所为,彻底崩溃疯癫,道未成,魔疯狂滋生!”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算是知道了齐莜莜的死因,可内心却堵着一块巨石,难以喘息。
她,竟死的如此凄然,可悲。
一时间,又有几分释然。
过去的事情,我改变不了,心知齐莜莜有所牵挂,甚至是殉情之人,反倒是令我心中宽松了。
齐莜莜的存在,就像是余秀一样。
余秀对我的好,是因为吕阚的过阴命。
那齐莜莜对我的意呢?老秦头还在我身上留下来了什么?
“道人具体是怎么死的,无人知晓了,有传言说,他自己拍碎了头,有人说,齐家当夜还有一个高人,是个十分厉害的阴阳先生,硬生生杀了那道人。”
“再之后,齐家就不停的闹鬼,女子夜晚凄哭,枉死的齐家人众,不停的在溪镇游荡,那道人则在齐家中不停的念着咒,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句曲山赶来后,将一切都深埋在地下,再设下这道符阵,才让一切平息。”
“这一眨眼,便过了二十来年,到如今了。”
我爸说完这一切,眼中的忌惮则更深,问:“显神,挖开这里的后果,句曲山会承担,可你能确保,拿到齐莜莜头的时候,我们能安然无恙么?不要说你留在这里,让我离开,你晓得,那是不可能的。”
我自然是清楚,爸妈不会让我一个人涉险。
稍一思忖,我才说:“他被下尸血困扰,本身就在疯癫和清醒之间折磨,我手中有雌一玉简,不怕他,问心,会更让他困惑。”
“头,我志在必得。”
最后这句话,我十分坚决。
我爸点头,放心些许。
眼睑低垂,我扫过地面,仔细看着那些符文走向。
这么长时间,四规真法早就融会贯通,我很快就找到了几个关键的节点,属于符箓相连的关键位置。
摸出来桃木剑,我毫不犹豫,将那些符印完全划花!
本身平静无比的空地,变得阴风阵阵!
我爸忌惮无比的左右四看,保持着警惕不减。
我则继续破坏符印!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我破坏了十分之一的符印,一股股阴气上涌,青白色的雾气,瞬间将整个空地都笼罩下来。
黑夜,才将将降临,一时间竟说不清,是天亮直接生鬼雾,还是天黑后,鬼雾开始肆虐!
“嘶!哈!”老龚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我爸靠近了我许多,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有了些许变化。
雾气,突然消失不见了。
眼前所视,并非是空地,而是一个古朴而又厚重的宅院。
苏氏园林的构造,植被茂密而多,亭台院落交错在宅院之内。
我懵了。
“这……是……”
“老天爷……”老龚更是咋舌,呆呆道:“没脑袋小娘子的梦魇凶狱,她的家哇!”
没错,眼前这宅院,赫然就是后山上,齐莜莜主魂陷入梦魇中时,那蔓延,且困住大量人的凶狱!
齐莜莜和余秀一样,对自己的过去是迷惘的。
可她们从来没忘记,自己来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