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冷脸相对,双目炯炯有神,一举手中破阵枪,八百陷阵勇士竟齐齐向前猛踏一步。
冲天而起的滚滚杀气,将哈达吓了一跳。
哈达连忙一提神,就要准备迎战之时,却见八百勇士竟是又缓缓朝后退去。
只有高顺,单枪匹马伫立于原来的位置,丝毫不动。
哈达见了,怒从心起,喝道:“敌将猖狂太甚,竟敢如此欺人!谁敢与我擒下此人?!”
北原亦有勇士,统领陆运怒呼声起,执槊纵马,来取高顺。
哼!
高顺冷哼一声,竟不借助战马冲锋,反而一动不动的等着陆运。
陆运心中火冒三丈,士可杀不可辱!
陆运人借马势,手中大槊一抡,击出了陆运一生中最强大的一招!
然而这也许是最后一招了。
哈达心中闪过不详的预感。
而正此时,高顺浓眉直竖,并未与陆运对战,而是轻一策马,便与陆运交锋而过,一回合,不分胜负。
然而就苦两马交错时,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高顺怒目圆睁,拿准时机虎臂一伸,一把捉住陆运腰带,狠狠的摔下马来。
数个陷阵勇士配合着围来,将陆运五花大绑,便又拖回阵内。
哈达见了,神色一凛,当下不敢怠慢,正欲冲锋围杀,身后一个统领犹豫了一下,还是正哈达耳边轻语提醒道:“副帅!”
哈达一愣,思考了一瞬,便朝高顺道:“兀那敌将!我敬你是个勇士,我不追你,你且去寻你主公吧!”
高顺听了,竟也不担心哈达会言而无信,一震破阵枪,八百人拖盾带刀,迅速朝东门退去。
哈达望见高顺八百人退却,狠狠的锤了一下空气,这才率领着四万余北原骑兵,朝北门撤去。
这一次计划许久攻袭战,功败垂成。
北原人不善守城,而且北朔郡为天冀州门户之一,穆显必定会全力夺回。
哈达很果断的弃了北朔城,卷起大片烟尘,朝北方而去。
旭日高升,天地明朗。
狂风阵阵,硝烟散去,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
北朔城内,南疆军马忙而不乱,井然有序的处理着尸体,以防瘟疫横行。
楚毅端坐,正色道:“此战虽使北原人马铩羽而归,埋尸过万,但我南疆军却也损失不小,五千战骑死伤过半,近万步卒,也有千余伤亡。这都还是恭正的功劳,率领陷阵营拦住了敌军的冲锋,若是没有恭正,此战不堪设想!如今本将便封恭正为典军校尉,同步兵校尉廖化同掌步兵。”
“高顺领命。”高顺一脸严肃,一丝不苟的说道。
“军师一语成谶,若非军师提醒子和和元俭有了准备,否则被北原骑兵杀进军营中,此战危矣。本将日后必当更加谨慎行事。”楚毅又朝戏志才道。
戏志才只道:“份内之事。”
楚毅如今也幡然悔悟,战争,统兵,谋划,也不是他拥有轮回之魂便可以轻松掌握的。
太顺了!
这么多年来还是太顺了,不管是创建千叶还是和计划中的南投南疆军,建立功劳,都出其的顺利,让楚毅盲目自信了起来。
这次若不是高顺天降神兵,几乎是要全军覆没于此!
“此也非主公之过,我等谁也不知郭承竟受过那周廷恩惠,为周廷之人,更没想到北原铁骑会来此袭击。并且此战我军损伤亡不过三千余,北原人却损失铁骑近万,主公不必自责。
“此战原由种种,却皆我之过也,诸君放心,他日楚毅必定痛改前非,不会再犯!”
最后,楚毅真挚的说道,谨慎,不可再大意了,这争霸天下,不是儿戏。
诸将无不感动,碰到如此主公,三生之幸也:“我等必肝脑涂地,以报主公!”
旗帜飘扬,楚毅令廖化统三千步兵,驻守北朔郡,自带了胡车儿与山鹰领亲兵居中,大军以曹纯三千骑兵在前,高顺,戏志才统率八千步兵在后朝平郡开拔。
至于陆运,为北原六族中氐族人也,因其作战英勇,受封统领之职,被高顺所擒后,一至沉默不言。
楚毅也没想过劝降此人。
南疆人仇视蛮族,但还是经常有生意来往,就算攻破城池,也不滥杀无辜,害人性命。
然而,北疆人却是恨不得生啖北原人之肉了!
然而北原人与蛮族不一样,他们一年四季都在天幽边境转悠,没了钱粮,便来讨要,若破了城,抢夺钱粮不止,更是劫掠妇女壮丁而去。
其余无用老幼,尽数杀光!
便是当年横扫**八荒的一代雄主雍武帝,也未曾接受北原人的投降,而是直率领百万战骑,三战三胜,将整条幽原江都染得血红,数日之后,方才散尽。
北原人屡战屡败,险些灭族,最后被迫迁到了极北之地,雍武帝这才收兵回朝。
两族恩怨,从祖祖辈辈便传了下来!
“斩了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