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穆贤被澜玺太子救回来之后,澜玺太子亲自照顾她,温柔地给她拆开了手中的纱布,将药膏一点点的涂抹上去。
“嘶!”
穆贤眉心一皱,疼得小脸煞白:“太子哥哥,我……我疼。”
澜玺太子紧绷着脸又极快地展露一抹担忧神色,低着头在她的手上轻轻吹了吹。
这一幕恰好被来请罪的老王爷看见了,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再睁开眼,澜玺太子还是一副温柔得能滴出水的样子,在哄着眼前的小姑娘。
而且小姑娘也有些眼熟,不就是穆贤?
听见脚步声,澜玺太子侧过头看了眼来人,很快又收回了视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帮着穆贤重新缠上纱布,直到两只手都处理好了,穆贤才眼泪汪汪地抬起头,低声说:“那日我真的是听见了茉莉说太后离宫了,太后误会我了。”
澜玺太子点头:“孤知道,太后一向得理不饶人,许是早就看你不舒服,只是想找个理由发作你罢了。”
“可茉莉……”
“那姑娘被遣送回了刘家,刘家派人将茉莉打发了,孤打听到是嫁给了一个糙汉子,死了婆娘,酗酒成瘾,头一个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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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穆贤不仅没有担忧,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茉莉就该死,她若是早早承认自己说错话,又该多好。
澜玺太子神色温柔地问:“今日让小厨房给你炖了野鸭子汤,你记得补一补身子。”
“好。”
一旁的老王爷实在是忍不住了,蜷着拳在唇边轻轻咳嗽两声,提醒他还在这站着呢。
澜玺太子正要起身,穆贤却一把拉住澜玺太子的衣袖,撅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我害怕。”
闻言澜玺太子便重新坐下来,对着老王爷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这里也没外人。”
见太子是一本正经地这么说,老王爷咽了咽嗓子:“殿下,本王是来赔罪的,接风洗尘宴上本王拿错了酒,不慎将殿下灌醉,实在对不住。”
澜玺太子摆手:“无心之失,不必挂怀。”
“多谢殿下海涵。”老王爷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可当着穆贤的面,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开口,于是又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这一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干脆就入宫一趟,去拜见江虞月,可没见着人倒是被罚跪了一个时辰。
老王爷摸了摸鼻尖,自知这顿罚是逃不掉的,老老实实跪好。
直到一个时辰后苏姑姑才让老王爷进去,江虞月正在低着头处理公务,见他来,没好气哼了哼。
“太后,那日宴会臣也不是故意的,是拿错酒了。”老王爷理直气壮地说。
江虞月倒是没继续罚他,而是说:“所为何事前来?”
于是老王爷就把刚才看见的一切,一五一十的描述出来,老王爷也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昏睡了几日,怎么一觉醒来,京城变化这么大?
胡大将军死了,五皇子死了,还有穆贤怎么跑到澜玺太子身边去了?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江虞月听见这话终于舍得抬起头,捏了捏眉心,让他一个天之骄子去讨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小姑娘,确实为难了。
她甚至都能想到澜玺太子面对穆贤时的别扭表情。
“太后,这穆贤不是安阳之女么,怎么和太子殿下,而且穆贤才十岁。”老王爷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江虞月只道:“各需所需罢了,没什么可研究的。”
多余的一概不解释,老王爷见状也不多猜。
……
夏日雨季来临,夜里刮风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无数颗闷雷在天空炸开。
穆贤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了床榻角落里,嘴里呜呜咽咽地哭泣着,丫鬟去了一趟隔壁院子。
澜玺太子紧绷着脸色,恨不得冲过去掐死穆贤,一忍再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他才站起身撑着一把伞去了隔壁。
见他来,穆贤一把就扑了过去,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地躲在了澜玺太子怀中:“太子哥哥,我好怕,以往都是娘亲陪着我睡觉的。”
她哭得越来越伤心。
黑夜中澜玺太子沉着脸安抚:“今夜孤就在这,你安心睡下吧。”
听见这句话穆贤才咧着嘴笑了,重新躺下,又看着丫鬟将屋子里的烛火拨亮,抬进来一张桌子,上面是数十份奏折。
澜玺太子正在低着头查看。
不知不觉穆贤才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澜玺太子见状斜了眼侍卫,侍卫立即将安神香掐灭。
他起身迫不及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