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
刘阁老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气急败坏地砸坏了一套茶盏;“好啊,原来都是有备而来,只有咱们刘家被人蒙在鼓里了。”
这话让汪氏不解,而是问:“父亲,现在去王府还来得及。”
“去什么去?”刘阁老忽然整个人都颓废了,他的一切算计都在宫里那几人的眼中,只是人家一切图谋都是为了今日再隐忍而已。
若是刘家敢去找不痛快,上面那几个主子谁会轻易饶了刘家?
不一会儿宫里又来了人,是江太后身边的嬷嬷,手里拿着把戒尺,以及女德女戒和一篇训导给了汪氏。
嬷嬷的话可谓是十分不客气,无异于当众打了汪氏的脸。
刘父赶来时汪氏正跪在廊下受罚,他见状捂着心口,嬷嬷道:“今儿是王爷大婚,刘家人可别自找不痛快,冲撞了王府的喜事儿,刘家可没法交差!”
于是乎刘父又不敢装病了,只好求着嬷嬷高抬贵手。
刘阁老见状紧闭着眼,他知道现在皇族已经没了任何软肋了。
“来人,汪氏出言不逊,犯了口舌,即日起关进去家庙反省。”刘阁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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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心有不甘,但面对刘阁老要吃人似的眼神,吓得立马从了。
“王妃娘娘深得太后喜爱,日后若是王妃娘娘再被人中伤,太后说了,请此人去慎刑司走一遭。”
嬷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刘阁老。
刘阁老脸色涨红却拿对方无可奈何。
跟刘家诡异的气氛不同的是王府内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所有人脸上面带笑容。
刘珑儿回到了原来的院子,一草一木都没变化,她站在窗台下,耳边听着鞭炮声,唇瓣上扬翘起弧度,忽然褚儿走了过来,将人揽入怀中。
“珑儿,我等了这一刻很多年了。”
从起初的怜惜,到后来家人般的守护,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刘珑儿了。
不论多晚回来,总有一个身影在等着,这让褚儿觉得很温馨。
几年前太后也提过要给他找个王妃,褚儿也见过几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也很排斥。
这件事逐渐也搁置了,当自己静下来的时候,又想起了刘珑儿。
幸好,刘珑儿又回到他身边了。
月色下,两个人紧紧相拥。
隔日刘珑儿被喊醒,贴身丫鬟焦急的说:“昨儿太后一时高兴,喝了些酒,今儿不太好啊。”
闻言,刘珑儿赶紧起身穿戴打扮之后跟着褚儿入宫去见江太后。
而褚儿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说;“皇祖母的身子年轻的时候亏损太多,能保养至今,已是极大的不易了,父亲和母亲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这么突然?”刘珑儿诧异。
褚儿点头。
入了宫,她果然看见了许久未曾见面的萧景珩和楚昀宁两个人。
慈和宫内聚满了人,萧景珩摆摆手,让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
“父亲,母亲。”褚儿带着刘珑儿行礼。
萧景珩淡淡嗯了一声,一旁的楚昀宁穿着很淡雅,一把拉着刘珑儿,从怀中递给她一枚极上等的羊脂玉,脸上笑意浓浓:“好孩子。”
刘珑儿笑着接过道谢。
气氛融洽,榻上的江太后缓缓睁开眼,看见一屋子的至亲,笑容灿烂,对着萧景珩说;“哀家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看见褚儿成婚,这也是哀家的一桩心事,如今全都圆满了。”
萧景珩扶着江太后,笑了笑:“儿子和阿宁知道有一处地方,景色很美,咱们可以出宫瞧瞧。”
出乎意料,江太后一口就答应了,她这一生都被困在了这个四四方方的宫墙内,她可不想死在里面。
楚昀宁陪伴在江太后另一侧:“母后,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明儿一早就出发。”
“好。”
几人闻言纵有不舍,可这毕竟是老人家的愿望,无人敢阻挠。
北北趁人不备私底下偷偷去找楚昀宁:“母亲,皇祖母还能撑多久?”
楚昀宁道:“两年。”
她安慰起北北,人有生老病死是正常的,好好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