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月刚放下了手中的水壶,便看见了尹贤妃的影子在徘徊。
“让她进来。”
沫心顺着视线看去,立即点头快步传唤尹贤妃,尹贤妃转过头问:“娘娘今儿可还好?”
“一切安好。”
听这话,尹贤妃才敢去上报江虞月,她诚惶诚恐地说:“娘娘,刚才玉春宫又闹腾起来了,镇国公老夫人是个蛮不讲理的,臣妾……臣妾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她好说歹说,镇国公老夫人根本就不给面子,经常是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所以,尹贤妃按捺不住来找皇后做主。
江虞月长眉一挑,没忍住笑:“这老太太还是这么刁钻跋扈。”
“娘娘,您可不知啊,镇国公老夫人极度苛刻,对着膳食挑三拣四,日日要吃上等的血燕,蟹黄酥,八个菜样样都要精致出奇,还要口味不同,不能重复上菜,还要挑剔厨子的手艺,就连最上等的毛尖儿也喝不惯,当众砸了套杯子。”
提及那个杯子,尹贤妃就一肚子火,撩起衣袖,雪白的手腕上被烫出了红痕,还有几个大水泡,看着就疼。
江虞月惊讶地看着她的手腕:“这是镇国公老夫人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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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敢撒谎。”尹贤妃点头,她今日去见镇国公老夫人,一只脚刚迈进门,便被镇国公扬起的茶盏给砸着了,滚烫的茶水瞬间烫着了她。
而且,尹贤妃看得出镇国公老夫人就是故意的。
烫伤了人还怪她不长眼,硬往前凑,气得尹贤妃差点委屈的哭了。
江虞月小脸微沉,转头吩咐沫心:“去拿烫伤膏来。”
很快沫心就取来了,江虞月伸手接过亲自给尹贤妃上药,尹贤妃惶恐道:“娘娘折煞臣妾了。”
“这有什么。”江虞月打开盒子,用干净的指尖挑起一些细细的涂抹在尹贤妃的手腕上。
一大片的烫伤,红得渗人,足足有巴掌那么大,娇嫩的手腕内侧肌肤有些已经破了皮。
江虞月涂抹好膏药之后,便对着沫心吩咐:“去把镇国公老夫人带过来。”
带字说的非常清晰。
也昭示着江虞月的怒火。
“娘娘,臣妾受了点伤不打紧的,可千万别坏了娘娘的事。”
尹贤妃的本意不是让江虞月去找镇国公老夫人的麻烦,而是希望不要让自己再去接触这些女眷了,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虞月摇头:“此事与你无关,本宫也该见见这位老夫人了。”
牢狱的事也在江虞月的掌握之中,现在就差吓唬这位老夫人,看看能不能问出婧娘的所在之处。
玉春宫
大夫人手里的帕子紧紧攥着,内心有些焦躁不安,在廊下走来走去。
“大嫂急什么呢?”二夫人走了过来。
“今儿母亲砸伤了尹贤妃,我总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尤其是今儿一早起来,眼皮子就跳的厉害。
二夫人先是伸出脑袋看了眼里面,然后撇撇嘴:“尹贤妃无儿无女的,砸就砸了,谁让她倒霉正好赶在了母亲的怒火上,大哥被关押好几天,连个信都没有,大哥可是母亲的命根子,这已经足够给尹贤妃面子了,若在漳州城,早就扒了尹贤妃一层皮了。”
“二弟妹,这可是皇宫,切记要谨言慎行。”
二夫人耸耸肩,并不以为然反而嘲笑大夫人的胆子比老鼠还要小。
大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镇国公府再继续这么狂妄下去,迟早会招来大祸。
这时玉春宫门口忽然来了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嘴脸,大夫人顿感不妙:“不好!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