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全部放好之后,他把两个小家伙先抱到了拖拉机上。
两个小家伙兴奋的紧,又蹦又跳的。
林思乔不放心便把行李包换了位置,又把早上买的报纸铺在了拖拉机的机斗里。
“待会开车的时候,你们俩乖乖的坐这里,手记得抓紧前面的横杆听到了没?”
“知道啦,姐姐。”
他们坐下后没多久,又陆陆续续上来了不少人。
这些基本上都是儿子在公社里吃了公家饭,他们没事过来给送点东西,再顺便小住几天的。
得知今天村里又是杀年猪,又是合工分钱,谁还有心思在公社里待着呀。
这不心早早就飞了回去。
“你是老乔家的那个四儿媳妇是吧?”
“是啊,婶子。”
汪晓斐点了点头,只是她一年到头回来的机会也不多。
除了几个关系走的比较近的本家,她能认的出来谁是谁,其他人真认不全。
大婶打量了一眼汪晓斐,见她挺着个肚子,又笑着问了句。
“这得有六七个月了吧?”
“嗯,差不多了。”
“真好。”
婶子笑了笑,“我看你这肚子尖尖的,估计这一胎又得是个男娃。”
汪晓斐心说,可别。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年代的人,都有着养儿防老的心思。
尤其是农村谁家要是生不出个男娃,背地里指不定要被人怎么奚落。
所以,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只是笑了笑。
浅聊了几句之后,车上的婶子们又把眼光放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林思乔身上。
原因无它,用她们的话来说,十里八乡也找不出一个比林思乔更标致的人儿。
模样长得好也就不说了,关键乔家人可稀罕这个外孙女了。
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谁不知道乔家这几年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乔老大是村里的大队长,儿媳妇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家里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公社的粮站上班,一个在学校当老师。
他们家的小女儿也嫁到了公社里,现在在供销社上班。
老二在城里吃公家饭,还是八级工!
现在的八级工多牛啊,光手底下带的那一帮徒弟们,每年就不少孝敬。
听说儿子和姑娘和他都是一个单位的,还都是正式工。
他的媳妇李大花虽说是个杀猪匠,累是累了点,可人家一年也不少挣!
尤其这会年底了,哪个村里不杀年猪啊,说是排队都排到了明年正月里。
你说人家这钱赚的,真是让人羡慕的流口水。
老四家就更不用说了,夫妻两个都是部队里的干部,就连公社书记见了都得给三分面子。
你说,这样的姑娘要是娶回了家,那日子能差到哪里去?
也别说她们现实,这年头谁家娶媳妇嫁闺女的不掂量掂量这些。
当然,她们也不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像那种儿子没有正儿八经工作的,或者长得不怎么样的,她们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因为她们自己都觉得,儿子不配。
“致义,这是不是你的那个外甥女啊?”
“昂……”
乔致义兴致缺缺,显然不是很想聊这些。
“大民,人都齐了吧,齐了的话就赶紧走吧。”
“好的,叔。”
大民回头看了一下,确定人都齐了,赶紧启动了拖拉机,他叔刚才的眼神有多刀,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拖拉机突突突的朝着村里驶去,这噪音大的别说聊天了,面对面说话都得靠吼,大娘们只能暂时歇了心思。
半个小时后拖拉机开到了村口,乔致义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棵参天大树。
“乔乔,你还记不记得这棵大榕树了?”
要是别的事的话,林思乔可能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毕竟原身上次回来的时间很急,一大家子是在二舅家吃的饭。
所以对于乡下的一切,林思乔也只有五岁之前的记忆。
但外婆所在的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榕树,这事原身一直还记着。
“舅舅,这里原来是不是还有一口石磨?”
“嗯,对的。”
乔致义还想说些什么,老远的就看到了老爹老娘相互搀扶着往这边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