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吴嬷嬷一把将袖子抽回,“咱俩都是伺候人的下人,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又不是郎中,五娘病了,你就去与侯爷说,开了条子想请郎中还是请太医,都是侯爷一句话的事。”
“侯爷去行宫了啊。”玛瑙仰着头,满脸泪水,“嬷嬷,奴婢求您了。如今府里的人都出去了,奴婢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这样吧,你去与侯夫人说一声如何?”吴嬷嬷道,“我也不过是个下人,人微言轻的,咱们如今里里外外都是侯夫人照料着,你与她说去定是有用的。”
“侯……侯夫人。”玛瑙一脸为难。周阳侯现在还被关押在廷尉处,侯夫人哪里有会有闲心管这些事,这不是给侯夫人添麻烦吗,万一侯夫人将此事记在了她们小姐身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见玛瑙不再言语,吴嬷嬷大摇大摆的走了。谁料刚在小茶房坐了没一会儿,外面的小厮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跑进来。
“嬷嬷!快快,大郎来了!”
吴嬷嬷正嗑着瓜子,嘴边还挂着皮,听此言连忙理了理衣裳。不等她起身去迎,霍文钟已经黑着脸进来了。
“好你个刁奴!”霍文钟恨声骂道,“平日里没少做这等仗势凌人的下作行径,你的主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吴嬷嬷跪在地上,一脸无辜:“奴婢冤枉啊!奴婢守在茶房听候差遣哪都没去啊。”
“还敢嘴硬?!五娘也是你的主子,府里三位太医难道还请不得了?!”霍文钟平生最恨这种刁奴,往昔杨姨娘在府里的时候,霍文萱就是被这群捧高踩低的刁奴明里暗里的欺负着,“今日看在你主子的份上,板子就免了,自己掌嘴二十!”
仿佛当头棒喝,吴嬷嬷懵了一下,抬头看向站在霍文钟身后的玛瑙,眼神顿时恶毒起来。霍文钟嗯了一声,吴嬷嬷赶紧收回了目光,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们在这数着,谁敢包庇,谁自己来替这刁奴受罚!”
霍文钟是刚从廷尉看完周阳侯回来,在门口遇到了玛瑙,见她脸色为难便问了几句,结果气得他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不一会儿,吴嬷嬷的脸色已经红肿起来。每打一下,心中的怨恨就越多了一分。看着跟霍文钟一起离开的玛瑙,恨不得直接吃了这小贱蹄子。
“太医,我们五娘……”
玛瑙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这位太医是太后派来的一位,专精妇科。把了脉,又看了舌苔,约莫一刻后,缕着胡须从屋里走出。
“府上小娘子是受了惊吓,加上身子本就虚弱了些,昨夜睡时着了凉,便引起了发热。诸位不必担忧,此乃小症,开几服药,喝下去也就没事了。只是小娘子之前水土不服,又梦魇过,身子的确是亏损大了些,此药药性较大,若一副药下去不发热了,就不要喝了。宁可慢慢医,也不要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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