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褚峰……”陈睿看向柴彦安,“丞相可有印象?”
柴彦安思量着陈睿的心情,缓缓道:“此人为褚正荣之子,领着一地水师,倒是颇有几分勇猛,也能守的一方平安。这两年池安虽禁海但也有海寇来犯,却都没有成气候,也有几分功劳在里面。”
“还是太过年轻了啊。”陈睿说着这话毫不脸红。
柴家三郎有些着急,褚峰和博陵侯上折子互相指责对方之事他是知道的,哪怕皇帝不说,褚峰的门人也托到他这里了。听圣上这口气,似乎是对褚峰不满了?!
明明是博陵侯仗着辈分在池安胡作非为,他不信皇帝不知道那老东西在池安运盐,还擅自动了池安的海船。老而不死是为贼!
柴彦安心头微动,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轻轻瞧了一眼去,柴三郎顿时萎了。他还不敢在父亲面前造次。
“都已经位列九卿之一,竟然还这么毛躁!”柴彦安心中有些不满。准备下值后回去敲打敲打三郎,皇帝的岳父可不是那么好当,如今明旨还没下,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陈睿没有发现这对父子的小动作。对于博陵侯,只要不太出格,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去池安不运盐?若他那无法无天的舅舅真这样做了,他倒是不习惯了。罢了罢了,弄点银钱,总比整日跟朝中重臣和诸侯王们吵架要好。至于海船,他舅舅也说了为了给太后运寿礼借用的……
许是见到海船太新鲜了吧,陈睿心道。
这倒是颇为符合博陵侯的风格。
送个小小的褚峰给博陵侯玩,总比在听到博陵侯朝着魏王身上吐口水这样的事要强。不得不说楚博的大胜让陈睿有了个好心情,对于池安吵架的折子也就不批了,那里且不是眼下的重点!
收拾了一下心情,陈睿看向了柴三郎:“自商税令颁下已快一月,大司农可发现那些不妥之处?”
柴三郎道:“一月内只在甘州、池州二地推行,目前看来倒无多少不妥,只是有些商户为了避税投入有功名之人门下,也有部分关卡借此私设名目。不过新令推行之初总会有些乱象,好在二地皆有良吏,最快成效也要三月之后才能得见。现在已有三百万钱……其中米粮……”
各种数据一一报上。
陈睿细细听着,不住点点头。
开国之初,全国的财政收入不过是八十万万,经高祖,太宗两朝,也才一百三十万万钱,如今不过是增收了商税,两州一月便多了三百万钱。陈睿握了握拳,更加坚定了他推行此税的决心!
经两朝的休养生息,朝廷十分缺钱,而百姓却多富者。可这天下却并不安定,外有北狄犯边,内有各诸侯王们蠢蠢欲动,可打仗是需要钱的!!如今盐铁之利的六成还在各地诸侯王手中,这大好江山,皇帝的股份其实只有百分之四十,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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