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门被敲响了。
陈彩凤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扯开嗓子问,“谁呀?”
“是我!”
一个浑厚粗犷的男声音传出来。
“你是谁?”陈彩凤又问了一句,他实在没听出来,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赶紧开门,张锦荣!”
门外的男子大声喊道。
“爹?好像是爹的声音!可是娘不是说爹没了吗?怎么可能是爹?”
张锦荣挠挠头不知道去开门还是不开门。
“我相公没了?你到底是谁?不要冒充我相公片开门,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
陈彩凤大声嚷嚷。她现在的身份可以不一般,成了寡妇了。不可以随便给男子进门,否则跳进水里也洗不清。村里的人口这么多,随便说一两句话都能把她说死。
“张锦荣你还不赶紧来开门,我是你爹啊,你过来看看!”
门外的男子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张锦荣抬起头看看陈彩凤。
陈彩凤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原主的丈夫,但是好歹也得看一下,万一是呢?
“你别怕,有娘在。要是他不是,娘就拿起棍子打他。”
陈彩凤找了一根粗粗的棍子拿在手上,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张锦荣轻轻的走到门边,通过门缝瞄了瞄门外的男子。
“哥哥,是爹吗?我想爹了。”
张锦琳跟在哥哥张锦荣后面,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角。
“是爹,真的是爹!”
张锦荣赶紧把门打开。
陈彩凤把手里的棍子扔到一边,可不能让那个男人看见自己还拿着棍子,万一误会她了可不好。
门外的男子身材高大健壮,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帽子。帽子上全是雪。他一拐一拐的走进门。
他把帽子脱掉,一脸的沧桑,胡子长的都没有刮,头发也乱糟糟,脸上也脏兮兮的。简直就像一个拾荒者。
陈彩凤看着他,努力地从远处的记忆里找一找有关他的片段。
没想到这个时候,脑袋不听话,一点都想不出来。陈彩凤只知道原主的丈夫叫张铁牛,前几年去打仗了。
前几天,才得到消息说他没了。不知怎么的,现在他又跑回来了,难道他当逃兵逃回来了?
陈彩凤不知道说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爹,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那天村长还来说你死了,还有官差来给了我们家一笔抚恤金。不过娘把它给阿奶了。”
张锦荣其实心里都知道,有时候他就是不说。陈彩凤还以为小孩子不懂,其实小孩子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张铁牛听见儿子这么说,皱了皱眉,然后叹了口气。
“爹回来了就好,我不要爹爹再走了。我想要爹爹。”
张锦琳跑过去抱住张铁牛。
“我的孩子乖,爹想你们了,好几年都没回家了,你们都长高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记得爹了!”
张铁牛的眼眶红了,眼角湿润起来,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但是他忍住了,没有哭。
看来张铁牛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或许是死里逃生才能回到家的。又或许是偷偷跑回来的。
“你是谁?”
张铁牛看着陈彩凤,带着一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