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南星因为和秀儿亲近,说得更多一些。
“把抛弃所有跟着她的女人,伤成那样,是谁的错?”秀儿道,“我就见不得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合着没疼到自己身上,都原谅原谅……”
原谅个屁啊!
让一个旧伤未愈,伤痕累累的人,再交出真心?
谁能赌,裴深这次就做人了?
就是他真的做人了,咋还得等着他?
是不是他一厢情愿地安排了现在的所有?
还不知道避嫌,来添堵,活该!
现在都是还之前的债,该!
谁也不能说,一根稻草压不死骆驼,那要是最后一根呢?
“舅夫人,我不是针对您,我知道您是为了南星好。”秀儿道,“我其实也觉得,裴深现在做的可以。但是咱们都别劝了,总得南星自己心里觉得,那口气出了,以后才能好好过日子。”
南星垂眸道:“舅夫人,说句可能让您见笑的话,我心里也放不下他,半推半就地又重新在一起。可是我心里也无法释怀……这可能是病,治不好。”
“你别瞎想,”秀儿道,“我们都知道你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人,要不能对娘娘这么好吗?你现在这么拧巴,不是你的错,是裴深没做到。”
孟语澜轻叹道:“我不是向着裴侯爷,而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他还不算浪子。”
唐竹筠听她话中有话,忍不住道:“嫂子,你认识裴深?”
孟语澜示意绿竹出去守着,这才低声道:“这桩事情,我从来没和别人提过。也就是你们都是王妃娘娘亲近的人,我才说……”
她何止认识裴深?
她还险些嫁给裴深。
在为江北寒守着的岁月之中,她拒绝过四五门亲事。
但是持续时间最长的,是和裴深。
唐竹筠听得目瞪口呆。
“我去见过裴深,”孟语澜再提旧事,已经能面带微笑,“和他说我心中另有他人。”
原本裴深很不耐烦,但是听了她的话之后,态度却好了起来。
孟语澜至今都能清楚得记得,他们是在大长公主府的花园里见面的。
彼时繁花锦簇,裴深站在玉兰树下,眼神一下就软了下来。
他说:“我恰好也是。”
正因为那个柔软的眼神,孟语澜知道,他不是应付自己,而是恰好如此。
“然后我们彼此掩护了两年,直到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候……”
孟语澜握住南星的手:“你当知道,即使他有一百样不好,但是对你的心,却是真的。这世上,最难求的,是真心。年轻的时候,谁不盲目谁不一身傲骨?日后你就会知道,长久深情,是多么难得。”
她,难道不是明证吗?
“南星,再好好考虑一下。”孟语澜道,“若是别人,我就不劝了。可是裴深和你,我都熟悉且感激,便想给你们做这个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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