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辞挨了一脚,险些没站稳,顾不得疼赶紧解释:“岳父大人误会了,我是来接云瓷回去的,却不想云瓷这般刚烈。”
“你还敢污蔑云瓷!”纳兰信险些就要拔剑相向了。
京兆尹看着这一幕有些头疼,他也只能打圆场,两边劝说,纳兰信怒指着陆砚辞;“我忍你许久,今日你又来谋害云瓷性命,这件事没完!”
紧接着纳兰信便让人将陆砚辞给撵出去,还给云瓷留下了几十个武功高强的护院。
“日后此人要是再敢踏入一步,给我打断他的腿!”纳兰信发了怒,丝毫不顾及京兆尹还在场。
陆砚辞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被撵出来,他的脸色沉得都能滴出墨来,正要扭头离开。
“慢着!”
忽然背后传来云瓷的声音。
陆砚辞站住脚步,回头看她。
“大人,这是今日院子里损失的物件,我虽没有确凿证据是他亲手打砸,为了公允起见,这些物件只要陆家二郎赔偿一半即可。”
云瓷手里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列举了种种物件儿名字。
京兆尹看了眼陆砚辞。
在众目睽睽之下,陆砚辞一把接过了单子:“只要你高兴,这些东西全都赔偿又如何,云瓷,希望此事之后你能消消气。”
云瓷也未曾拒绝:“那就有劳陆家二郎两日之内送来了。”
说罢,她转身扬长而去。
砰!
大门再次关上。
京兆尹经过陆砚辞身边时长长的叹了口气。
……
“云瓷,你没事吧?”纳兰信的手下在半路上恰好看见了夏露去报官,他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当即飞奔赶来。
看见陆砚辞的那一刻,他动了杀气。
“父亲放心,女儿无碍。”云瓷调皮地冲着纳兰信眨眨眼,在他面前转悠一圈:“如今女儿和陆砚辞闹掰,既要和离,就得提前准备准备。”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陆砚辞对不起自己,她是受害者。
“云瓷……”纳兰信满脸都是担忧:“实在不行,你跟着为父回纳兰府上吧。”
“父亲。”云瓷摇头:“府上还有很多没出嫁的姐妹,我不能因我一人的事连累其他姐妹。”
其他姐妹是死是活,她压根不在乎,只是回纳兰府上之后根本不自在,
少不了被纳兰老夫人折腾,倒不如留在宅子里逍遥快活。
拗不过女儿,纳兰信确定她无碍之后便离开了。
云瓷刚松了口气,树上跃下一抹身影,可不就是傅玺么,云瓷没好气地哼哼:“你再来晚一步,我就要被人掐死了。”
傅玺听出她语气中的抱怨,嘴角轻抽,低声解释:“有些麻烦事缠住了。”
紧接着他拍拍手,树下又来了两人。
“这是疾风,风驰。”
两人朝着云瓷行礼。
“从今天开始他们会一直守在外头,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嘱咐。”傅玺说。
云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搬出来时身边并没有几个可用之人,根本拦不住陆砚辞。
万一对方真的动了杀心,她这条小命还真要交代在这了。
傅玺摆手让二人退下,二人身形矫健,犹如幽灵般纵身一跃消失了,他眼中还未散尽疲倦,站在廊下身子笔直,再次提醒:“陆琮和苑夫人要回来了。”
这二人是陆砚辞的父母。
一直驻守在关外,极少会回京,今儿下午他才接到了八百里加急,苑夫人身子犯了旧疾,想回京医治。
云瓷挑眉:“听你的语气,好像这二人很难缠?”
“他们二人不像陆砚辞那么愚蠢,不易对付。”傅玺点头:“尤其是陆琮,他镇守边关多年,在边关有些威望。”
他重用陆家的初衷就是拉拢陆琮。
自两年前陆砚晟在战场上身亡之后,陆琮就再没回过京城,要么就是身子不适,要么就是边关大小战乱不断,以种种理由推脱。
傅玺又不能强制让人回来,这事儿一拖再拖。
却没有想到陆家闹了一场后,陆琮竟然回来了,着实有些意外。
“苑夫人家族也是不可小觑,其祖母和皇家还有几分渊源,她常年陪伴在陆琮身边,在塞外有诸葛夫人的美誉。”
苑夫人的两个儿子,长子陆砚晟是夫妻两个亲手教养出来的,能文能武,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次子陆砚辞却是陆老夫人一手养大的,兄弟二人的能力完全不一样。
云瓷一脸认真,她这般对待陆家,那两位素未谋面的公婆定不会轻易罢休。
傅玺见她脸色发白,以为她是被吓着了,语气温柔了几分:“你莫害怕,这终究是天子脚下,他们也不敢胡来的。”
有他撑着,陆家夫妇又如何?
“能不能打听到皇上对陆家的态度,还有对纳兰府上的态度?”她想知道闹这么大,会不会被狗皇帝记恨上。
傅玺挑眉。
他要是有心偏袒,陆砚辞就不会被责罚了,此事压下去对于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皇上是个是非分明之人,他也有高位者的无奈。”
云瓷闻言认真地看向傅玺:“你是不是接触过皇上,怎知他的秉性如何,君子一怒伏尸百万,我坏了他的事,他难道不记恨我?”
傅玺嘴角一抽,在她心中自己就是这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