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跪着,心里也舒服一些。”白老夫人认真的说道。
长公主这才作罢。
不过,身为长公主,她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或者尴尬的,跪过她的人太多了。
“这些年,老身心里有个心结,早年的时候还好,虽被心结缠着,却不至于到了被心结迷惑的地步。如今年纪越发大了,老身的身体也不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的时间,所以老身越发的走不出这个心结。”
“.....”
“姜芩姑娘给老身治病,说是治病,何尝不是给老身解开心结呢。”
“....”
“老身这心里装着事情啊!”
“.....”
“当年的驸马白启,乃是老身的侄儿,他自幼父母不在了,乃是老身养着长大的,后来从军,虽说是多年不在身边,但老身也是他亲近的人。他自幼恋慕长公主,否则一个身子单薄的人,也不会去军中吃苦。”
“.....”
“长公主及笄的时候,便松了口,要招他为驸马。启儿有多高兴,老身是知道的,他在外内敛,但知道消息,在老身面前兴奋的像小时候一样。他亲自去监督公主府的建成,想让长公主在公主府住的最为舒适,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
“后来长公主得胜归来,却有了别人的孩子,启儿心里难受,依然还是想要娶长公主,细心周到的照顾着,可他心里也是痛苦的。爱到极致,最为极端。他无法忍受长公主有了旁人的孩子,又无法忍受自己离开长公主,内心的煎熬让他在长公主生产之后做出错误的决定,带着长公主的孩子走了。”
“.....”
“朝廷追查,一路找到他与孩子的尸首。”
“.....”
“可启儿并非是那么残忍的人,他在离开之前,给老身留了书信,那书信是在找到他们尸首之后找到的,书信上告诉老身,他终究还是对你的孩子下不去手,但他也无法忍受你带着旁人的孩子,所以把孩子送走了,他自己走了,那个孩子,并非是长公主的孩子。”
“.....”
“启儿不让我说出口,只说,在我日后要走了,再决定是否要说。”
“.....”
“可每每想到长公主,老身的心里实在不忍心。”
“.....”
“这件事情,折磨着我,让我无法入睡,无法思考别的事情。”白老夫人一脸痛苦的说道:“在今日,我选择全盘托出,这件事情,白府其他人并不知情,知情的只是老身一个,若是要罚,长公主请罚老身便是了。”
白老夫人说完,整个人跪在那里,目光轻松了下来,却也有不少的愧疚。
长公主跌坐在凳子上。
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那个孩子,她还活着?”长公主问道。
白老夫人点点头。
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个孩子若是还在世,也该是十六,快要十七了,十七年的时间过去。
也不知她是否还好。
可提到白启。
长公主虽有怨恨,但也没有十足的恨意。
白启他,是自己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