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落笔如风,不大一会儿,已经写了大半。紫衣女子道:“别听他的,他在扰乱我们的心神。”
云激扬嗤之以鼻,说道:“你以为我想说吗?”青衣人道:“我只问你,是不是曾经打发了青川堂三个人?”
说话间,罗啸鹄拧身翻旋,再一个挫身,就摆脱了那道太极图案,他一掌前伸,虎口圆掌,一掌护后,置于前臂肘下,拇指和食指分开圆撑。
这个架势一出,云激扬点头道:“样子倒是像,可惜功力不纯,吓人还差不多。”
罗啸鹄“哼”了一声,步如趟泥,手如拧绳,转如磨磨,手掌互动,直取心脏,这正是一招“心主神明”,攻击对方心脏的同时,也增加自己心神的明澈。
云激扬却不慌不忙地说道:“不错,我是打发了青川堂三个人。”
青衣人道:“那好,就是青川堂找我们来要你的命,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们,要怪只怪你太狂,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手一招,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彩虹杀手,分站七个方位,云激扬道:“看来是要我的命,那么我倒要问问,我的命值几钱?”
青衣人道:“他们付了五万两。”云激扬道:“黄金吗?”青衣人道:“不是。”云激扬摇头道:“太便宜了。”
秦宜若忍不住噗嗤一笑,云激扬也真受不了他,性命攸关,他倒好,居然还问价钱,还嫌太便宜,这是死不要紧,价钱很重要的节奏吗?
云激扬还问了一声:“那么他们付清了吗?”说话间,罗啸鹄屈身行步,换势似鹰,沉肩坠肘,拧裹钻翻,或粘或走,或开或合,或即或离,或顶或丢,或用一手,或二指,时虚时实,忽刚忽柔。
云激扬却看也不看,衣袖一拂,毛笔倒转,用笔端写出一个“合”字来,大开大合,大起大落,挥挥洒洒,长虹直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心头一清,云激扬一落笔,就有一种清新和善的气场慢慢扩散开,众人见了只觉得想多几分亲近,而无争端戾气。
罗啸鹄那几下也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平时只要他使出这几下,余人无不喝彩,他也是听惯了赞扬,不曾想,到了云激扬这里,只是轻飘飘地来了几下,他都没看清招式,又隐隐感觉到这不像是招式。
可就是心头非常舒服,一点都没有想打架想抗争的意思,手脚竟然就软下来了。
秦宜若见了,开始明白了:“原来吉祥诀并不是全然的招式,要看使用者的内力,已经对武功的认知。”她隐隐感觉到,好像武功跟财务一样,跟人的神识以及认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忽然想到:“假如再找一个人练《吉祥诀》,那么会有什么效果呢?”此念一起,她不禁好笑,怎么看着云激扬用《吉祥诀》,她的思维会特别灵活。
而这时,只见紫衣女子衣袖一扬,一道紫色的绸带飞出,绕过罗啸鹄,直取云激扬的腰腹的“愈气穴”。
青衣人却道:“云激扬,你的头脑很好用,我也想留着你的性命,听你指教一点财务知识,可惜,人家已经付了一半的定金,还是先把这部分钱拿到手比较好。”
云激扬一个“合”字写完,还想写一个“福”字,毕竟八卦之类的,趋吉避凶才是主旨,一物降一物,用来对付罗啸鹄可谓正合适。
可他才写了“福”字的左半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居然在战斗中顿了一顿,接着又落笔写了一点,他笑道:“被他们吵得我都快忘词了,好在又想起了一些。”
秦宜若愣了一愣,她没想到云激扬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她的事情,还在尽心尽力为她而忙碌,心中一阵感动,眼中一热。
云激扬写了一点,忽然眼皮一抬,他清明深邃的眼眸,宛如深水静流,涓澈细淌,自有规律,不为外界所动。
就在他眼皮一抬之时,紫衣女的长绸已到,明明是柔软的绸带,到了身前,倏忽迸出一道寒光,原来里面暗藏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