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珠?”
丁隐解释道:“此珠乃天地之灵物,食用之后,不管滔滔江河,还是汪洋大海,公子皆可如履平地,来去自如。”
听到他说得玄妙,陈剑臣问:“真有此物?”
丁隐呵呵一笑:“小神如何敢欺瞒公子?此珠世所罕见,小神这一颗还是因缘际会,在所管辖的鉴江河段深处发现一只大如箕斗的巨鼋,那时巨鼋已死,小神翻检其尸体之际,得以从它背壳内发现这一颗避水珠。”
如此宝物,对方都愿意拿出来做报酬,想来那件事情也不会简单。陈剑臣便问:“那么,你究竟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丁隐道:“此事对于他人或许有难度,但对于公子,易如反掌耳……”
陈剑臣不愿戴他送来的高帽,直接打断:“丁河神还是说正事吧。”
丁隐心一凛:这陈剑臣果然不同凡响,面对重宝不动心,实在难得……当下开门见山道:“小神想请公子出面,对付笔架山山神。”
嗯?
这一下陈剑臣倒有些糊涂了:河神请他出手对付山神,难道阴司起内讧了吗?
瞧见他狐疑的脸色,丁隐叹了口气:“不瞒公子,小神和那笔架山神侯青确实有些无法化解的矛盾……简单地说,是那侯青欺我太甚,仗着修为境界高我一筹,便强行制订规矩,要我每个月收集到的香火分他三分之一。可怜小神所得到的香火本来就少,还要受他剥削,一年下来,总有五、六个月无法完成额度,为此被城隍老爷多次责罚。上个月城隍老爷放话了,如果小神再有亏空之月,他就要撤掉我的河神之职,贬罚回鬼籍……”
“慢着……”
陈剑臣打断他的话:“笔架山山神要剥削你,你不会禀告城隍吗?”
丁隐面露苦笑:“侯青那厮只手遮天,城隍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会出面管这一摊事?”
对于这个情况陈剑臣也了解,阴司如人间,同僚之间的排挤打压必不可少。而一般情况下,受到打压的打报告给上司,上司基本都是不受理的。而当事人更难以越级告状,比如说现在丁隐就不可能跳过江州城隍,直接向阴司汇报。
那等于告御状了。
问题是,御状是那么好告的吗?
所以丁河神只能自谋出路,自己打不过,请人帮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陈剑臣沉吟起来——他如果答应了丁隐,就等于插手阴司中事了,只怕江州城隍会十分不高兴,到时双方或将结下更深的梁子。虽然对于这个城隍,陈剑臣并无任何好感,但也不愿让关系彻底恶化。
丁隐见他迟疑,登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嚎啕起来:“公子,世道艰难而鬼道更难,小神扪心自问,自从上任以来,不曾兴风作浪,不曾欺压良善,本本分分,以绵薄之力庇佑乡邻,就算想喝酒解闷,也驱鱼相报。当今有难,还望公子援手相助,伸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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