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学子脑门上都隐隐冒了汗。
打眼一扫,前三张卷子中就有不少题目不会做,更别说后两张了。
后两张试卷虽然只有一道题,但是难度却直接跨了一个维度。
“如若你为清县县令,当如何解清县之困…”
有考生忍不住当场读了出来,不少没有翻到后面的考生闻言急急忙忙翻了过去。
“以下便是清县的受灾情况统计表,剩余人口,财务状况,粮库存粮…”
另一个考生接着往下读,越读越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统计表是何物?
难不成要根据这个统计表里的内容,写出一篇策论?
以往的科举考试考的是策论,再便是考“十科”,这些都是有例可循之事。
可是眼下这场考试所出题目却是闻所未闻!
这要如何作答?
看着底下学子皱眉思索的神态,周先生和董士诚会心一笑。
昨晚他们初见这套题目的时候,受到的冲击半点也不亚于这群学子。
甚至这里面的好些题目连他们都需要思索良久…
年轻人气盛,拿这套试题倒也能好好搓一搓他们的锐气。
这套试题当然是出自系统之手。
昨晚在周先生他们讨论的差不多的时候,云舒突然心血来潮的跑过去提了一个“小建议”。
她希望这次的考题能“务实”一些,诗词歌赋那玩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当好官,治理好所管辖的区域。
她还贴心的留下了几套试题,内容当然就是参考的后世公务员的考试试题,不过由系统结合此时的知识体系做了相对应的删改。
既然如此,能完整答出来的学子,脑中的知识储备量那也是相当恐怖的。
这可不就是她所需要的人才!
云舒心里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我看看…”
跟随学子一起入场的孙学府听到学生所读题目也顾不上避嫌了,三两步走到其中一个学子身边,抓起卷子便看了起来。
“孙先生,这边还有卷子,您看这个!”
有机灵的小厮立马重新递给了孙学府一套卷子,把他手里的卷子换了过来。
“这…”
孙学府眉心当即便皱成了一个疙瘩,“这题目也太杂了吧?”
“杂吗?”
周先生摸了摸胡子,笑盈盈扫过下首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学子。
“诸位认为县令是什么?”
何玉林朗声应答,“自然是一方父母官!”
“没错!”
周先生含笑点头,“父母官这话说的好!”
“县令掌管一县事务,无论是农桑种植还是教育医疗,乃至判案都要县令决断…”
“如果你不事事多了解几分,又如何避免下属的欺瞒?”
周先生回忆昨晚云舒对他们几人所言之理,目光温和的望着下首的学子。
“县令是把控一县方向的最高长官,你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就决定着一县百姓的生死…”
“不光要肃清政治,为百姓创造一个安稳和谐的生活环境…”
“还要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为百姓造福,助百姓摆脱贫困,为朝廷创收…”
“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认为多学点无用吗?”
周先生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攻击意味,却让不少学子不敢与之对视。
这样的话,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每个人都想过如若自己今后能侥幸做一方父母官,那一定要拼劲全力做一个好官。
可是他们似乎没有从这个维度思考如何做好一个官…
“今日在座的学子大都出身寒门,孑然一身,今后若真为一方县令,左右副手乃至心腹幕僚都要重新召集…”
“这些招募过来的人心思难定不说,还有当地的富户世家趁机安插的人手…”
“若真无半点常识,还不是任由底下人欺瞒?”
周先生的话让不少学子都低下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何玉林也低头敛目陷入思索。
周先生这一番话,让他们对这次的考试有认真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