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五品官,居然能清贫到如此,果然是大大的好官、清官。
希宁对着旁边的云莲问:“今天带了多少钱?”
云莲掏出荷包:“就这些。”
希宁接过一掂分量就知道大约多少,和往日一般,二串十个大子的铜钱外加五六分的碎银子。反正钱不够,还能去打劫。只不过今日阴沟里翻了船,打劫了个清官。
转而问身边的:“你们带了多少,算我借的。”
于是大家纷纷拿出银子,柳绿的钱最多,因为李成一见到她,就递过去五两银子,很有被打劫的意识,弄得柳绿一下就涨红了脸。
装在了一起,大约十几两银子。希宁让云莲将银子递给了旁边的老奴:“这天也冷了,不能没有银子,拿着吧。”
“多谢英雄!”老奴赶紧地接下。人穷志短,现在也不管这银子是谁的,入了京后住的、吃的都需要银子,这些银子够所有人过上半个月了,如果不拿,还要等着自家大人厚着脸到处敲门求借。
向钟灵一愣,立即斥责老奴:“立即还了,这是抢匪的钱!”
希宁翻了翻白眼,扭头就走。
“回来,把钱拿回去,老夫不受贿赂!”向钟灵急了,可身边的老奴双手紧紧捏着钱袋,因为寒冷佝偻着身子,钱袋都快埋在怀中了。
“错了,是打劫!”希宁拉起镶着狐毛的披风,扶着云莲的手上了车。
而桃红柳绿也是速度极快的上了车,大家一溜烟地就跑了。
看着速度极快的一行人,而这里全都是老弱,派谁都赶不上。刚才确实是打劫,可谁听说过,打劫的还倒贴钱的……向钟灵也只有在下着雪的寒风中凌乱。
又是一日的早朝,向钟灵在朝堂上,出列下跪谢恩。
“免礼平身!”德昌帝只记得,向家二代为官,向钟灵经举荐,回京任着作郎、编修国史。
“谢陛下!”向钟灵起身后,想了想后,还是鼓起了勇气:“臣要弹劾永安郡主,身为郡主,却知法犯法、拦路抢劫……”
这才开了个头,众臣就惊讶得面面相觑了。这永安郡主不是只打劫有钱的皇亲国戚嘛,怎么这次居然打劫起了官员。
德昌帝听得头疼起来,永安郡主这是怎么了,光一群世子、甚至五皇子都不够打劫了吗?
“……绝不能助长此风,请陛下彻查!”向钟灵又跪下了,虽然上了点岁数,但依旧跪得腰杆笔直。
彻查,彻查个屁呀!不知道她是楚王的遗腹女,太后的心肝、眼珠子。
可总不能笑着说:“赫赫,不就是打了个劫嘛,何必当真。”
算了算了,先问问被抢了多少银子,等会儿赔点,平息饿了就是。德昌帝问道:“不知向爱卿损失多少?”
向钟灵一下语滞:“这个……”
难道很多吗?算了算了,黑虎寨来报,不久后就能带来二万两岁币,有钱赔。
国库有钱,有了底气的德昌帝于是追着问:“多少?”
听到官家拉长了音,显然有点不悦了,向钟灵也只有老实回答:“十一两碎银,外加五十七文。”
德昌帝松了口气,才十一两,待会儿赔个二十两就是,不不,还是五十两吧,显得大方点。
但接下去的话,让他以为听错了。
向钟灵有点艰难地说:“臣没被打劫掉银子,这些钱是永安郡主给臣的。”
“什么,你说什么?”
“这些钱是永安郡主给臣的,硬塞给臣的。”
整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