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索性就加大料,说个清楚:“这是圣命,不得不去。大师兄,等去了后,千万要小心谨慎,一个不小心说错一句话,轻则杖罚下狱,重则砍头。要不你去之前,我给你吃点哑药,就说生病刚愈,喉咙肿胀,发不出声。”
柳玉郎苦笑,他可是悬壶门的,而且正值壮年,还生病发不出声,骗鬼去吧。
赵康索性扯扯远:“还有大师兄的名字不行,皇后的名字里带着玉字。”
“啥意思?”柳玉郎瞪大了眼。够给力,希宁赞赏地给了赵康一个眼神,随即顺着这个往下说:“大师兄要改名!如果名字里有同字会冲撞贵人,是僭越。大师兄要不改成王字,少一点。”
“不行。”赵康摇头:“王字只能是姓,入宫可不敢成名。”
“那就把玉字去掉,柳郎也挺好听的。”
郭思远点头:“嗯,柳郎确实还行,但这名未免有点孟浪。”
很多昵称都是郎,什么张郎、李郎的,哪里有人直接就冠上郎。不过柳玉郎原本就孟浪,这名说不定正好。
“那再起一个,先用着,反正万一刻上墓碑,就恢复原名。”又扯上死了。
郭思远也开始说道:“柳掌门是第几代掌门了?这要刻上的。如果柳掌门在宫里撞上事,连累整个悬壶门,看在小神医的面子上,我会帮忙办理后事。”
“这是第十三代掌门了。”
郭思远点了点头,一声叹息:“我火云山庄百年才五代,同样百年,悬壶门却十三代了,悬壶门掌门果然好人不长命。”
医术好,武功差劲,一个不小心就陷入江湖恩怨,被噶了。
“行了,行了!”柳玉郎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呀:“这个掌门我不当了就是,我不是掌门,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这怎么可以?”希宁吸了吸鼻子:“大师兄,你是不要我了吗,不要悬壶门了吗?”
“小师妹,我也舍不得呀。”柳玉郎也卖惨:“可我是三代单传,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无德无能,当了这段时间的掌门,感觉悬壶门掌门不适合我,小师妹还是另选他人。”
希宁脸沉下来:“这悬壶门出去了,就不能再回头。你可要想好了!”
赵康也劝了起来:“大师兄,不就是参加个宫宴嘛。不是每次宫宴都会死人,古往今来,每朝也就出现个三六九次,全灭的顶多一二次。上次宫宴,那个谁被扣下,抄家灭族。还有……算了不说了,忌讳。”
不行,千万不能去。他一个江湖人,从不涉及朝堂的,过去怎么死都不知道。怪不得小师妹想要去找他,是想让他背锅呀。
想到此处,柳玉郎从怀中掏出悬壶门的牌子,放在桌上,就象放一个烫手的山芋。随后一个抱拳:“多谢小师妹这段时间的关照,从此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柳玉郎和悬壶门再无任何瓜葛!”
“人各有志。”希宁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令牌收下:“既然如此,就不再挽留,祝柳大侠一路顺风。”
一句大侠让柳玉郎找到了感觉,是呀,他是江湖人,江湖人做江湖事。天大地大,江湖才是他去处!
“承小神医吉言,就此别过!”连称呼都改了。
柳玉郎转过身就走,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骗完女人,他也是这样走的,最近一次就是这样和刘寡妇告辞的。现在回刘寡妇家里,哪怕还来得及,他也不打算回去,口袋里的钱够花段时间,等没钱了再说。
柳玉郎毫无牵绊地潇洒走后,希宁捏着令牌冷笑,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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