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在第一桌酒席边上突兀地多出了一男一女,跟伏难陀遥遥相对。
那男子年纪二十四五上下,面部棱角分明,高鼻深目,眼神凛冽霸气,端得英俊不凡,,具有一种霸气男人的强横的魅力。
他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左手持刀,右手持剑,遥遥指向伏难陀。
那个女子年纪要稍小一些,她长得黑发如云,瓜子口面,皮肤白皙,头上扎了个男儿髻。绑上白色英雄巾,不自觉的在脸上露出一抹孤傲之色,手里正握着一把寒光闪闪,一看便知是神兵利器的锋锐宝剑。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身上血气过重,杀气外溢,走的应当是修罗杀生之道,但偏偏内心里却含着一抹慈悲之意,颇为心口不一!怪哉!”
伏难陀念了一声佛号之后,径直起身,他那枯黑瘦瞿的脸容露出一抹波澜不惊之意,似乎世间一切事物都不放在心上,几有梵天之姿,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却一点点变得雄浑起来,铺天盖地的向那高手压了过去。
那位显然有着塞外血统的年轻人本来自视甚高,认为天下间没有多少人能强的过他。
尤其在他来到中原武林,不知击败了多少中原武林名宿之后,他身上的气势更是一日强过一日,但他这一次却是小巫见大巫一般,明明还没有出手,便被伏难陀身上的气势压的颇有些喘不过气来,让他生出了一种面对塞外圣者“武尊”毕玄的感觉,几乎丧失了出手信心。
“跋锋寒,醒来!莫被这妖僧撼动了心神。”
似乎是因为伏难陀的气势过于收敛的缘故,明明跋锋寒的那个女伴离他不过一尺之遥,但却没有受到分毫的压迫,反而在她发现跋锋寒的情况不妙的时候,竟还有心开口提醒道。
“婉晶公主,原来是你!十余年不见,你也成大姑娘了!不知你这是何意!我宋阀与你东溟派素来交好,你何苦来搅我师侄的场子?”
端坐于主座上的主宾的宋智听到那女子的声音之后,却是微微一愣,在他仔细端详了那女子的容貌之后,惊愕的问道。
宋智已然认出了这女子的身份,却是当时最大的军火商人东溟派的当家人,被江湖人成为东溟公主的单婉晶。
早年的时候,宋阀跟东溟派的关系颇为不错,算是东溟派的大客户。
这几年来,岭南发展迅速,掌握了不错的锻铁技术,可以自行出产兵器之后,双家的关系便有些淡了,所以宋智只在十年前见过小时候的单婉晶,依稀记得她的大概模样。
两家关系淡归淡,却怎么也没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怎么也不至于让东溟公主单婉晶亲自来此,过来砸楚天秀的场子。
“为何如此?那你就要问问楚天秀的那两个生死好兄弟做了什么事情!明明我们东溟派不惜得罪杜伏威,瓦岗寨,也要救他们一命。
结果呢?却被他们恩将仇报,偷走了我派的机密账簿!让我东溟派失信于天下,这样的生死大仇,我单婉晶岂能不报!”
宋智不问还好,问了之后立刻让单婉晶火冒三丈,几乎都要从眼睛里喷出火来,使得她说话之时,真是咬牙切齿,恨意冲天。
闻得此言之后,宋智立即想起江湖上盛传,寇仲,徐子陵两个偷走了东溟派的机密账簿,然后被东溟派悬赏追杀的故事,顿时有些无语。
这些时日下来,宋智自然知道楚天秀跟他那两个好兄弟的真实关系,但他在联想起楚天秀做出的那些奇异操作之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才能向单婉晶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