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福口吃,却让宁腾认为,自己的胜算更大了。
“秦使方才还说我宁腾不敢赌约,此时,我看秦使这般模样,该不会是秦使不敢了吧?”
“宁大人说笑了,既然是百福说的赌约,百福自然没有不敢的,不就是个字据吗,可签。”
“不过,百福认为,有些话我们得说在前面,然后,加到字据当中。”
秦百福说着,四下张望了张望。
宁腾只觉得秦百福是要和自己谈条件,怕被秦人听去,所以,才故意压低了声音。
“其为副使,敢和我如此豪赌,也不过是个鲁莽之人。其赌必输,管他什么条件呢,先答应了他再说。反正,到时候有字据在手,不怕秦人不归还我韩国故地!”
宁腾暗自发笑,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既为赌约,自然是要把话说明白的。不知秦使,究竟有何话要说啊?”
“逢赌必有输赢,隔墙必有耳朵。若我秦百福输了,只怕会和樊於期一样,在秦国无处安身。所以,百福一旦输了的话,只得前来韩国谋生,还望宁大人到时候收留,能给百福……”
“放心,百福兄弟,你想的,不过就是个爵位官职吧?”
“正是。非是百福贪心要官,而是纯粹为了留条后路。”
“好,只要百福兄弟愿意,我就和我家大王言明,这南阳太守之职,就是百福兄弟的。”
“如此甚好,就劳烦宁大人,帮忙写到字据里。”
“好。”
……
二人的话,虽然声小,却还是让姚贾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搞不懂秦百福了。
“廷尉大人,这百福不知想要作甚,老夫怎么觉得,他是真的在为自己谋后路呢?”
“父亲,您在胡说什么。百福不是那样的人,他之所以这样说,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是啊,上卿大人,月朔比你我都了解百福,且再往下听听,看看百福究竟还要如何。”
“可是,廷尉大人。就这样,任由他胡闹下去?”
“父亲,百福怎么会胡闹?您想想,女儿曾和您说过,宁腾当时是在韩宫大殿被韩王派人押下去的,如今,他怎么能以自由之身来我诸侯馆内?百福方才就怀疑这点,所以……”
“所以,他信口许诺?别忘了,为父前些日子就见过宁腾。若百福真怀疑这点,先前为何不和为父说?你要知道,韩王毕竟封了他韩国少府一职,他如此做,怎知不是为了韩国?这字据一旦签了,若韩王真的盟了赵国,我大秦难不成还要把新地割还给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