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数。”薛蝉解下已被染得一塌糊涂的血帕,又换了条干净的敷上去。撂下的血帕就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刚拿了银叶子的小厮识眼色地乖乖退了下去,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进来收拾。
薛婉急得不行:“不止住血会死的!”
“不至于。”
薛蝉还是冷冰冰的,还刻意将手背到了后面。薛婉终于忍不住要夺他的伤口看,没想到刚拽了胳膊来——薛蝉顺势一伸手,往她脸上抹了一把。
雪嫩的脸颊上赫然一道血迹,触目惊心。薛婉吓愣了,反射性地要抹脸,手腕却被对方紧紧攥住,薛蝉往外看了一眼:“大伯回来了。”
薛彬进屋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薛婉娇嫩的小脸上一大片干涸的血痕,袖子上也赫然印着好几个血手印,唬了一跳差点要一把捞起小女孩出去找大夫,幸亏还被攥着胳膊的小白莲泪汪汪地喊了一句:“受伤的是哥哥!”
薛彬顺势看过去,才发现侄子右掌心里攥着一块血迹斑斑的帕子,茶几上还放着另一条几乎全被染红了的。
“蝉儿你……”顾不得多问,薛彬一把揪过侄子,先拿条帕子把他胳膊紧紧扎住,栉风沐雨的商人自是懂得该怎么应付各样伤口,压了一会不见再出血,薛彬又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没见污浊,才松了一口气,皱眉问两个孩子,“怎么弄成这样?”
被紧压胳膊比受伤还疼,薛蝉却横着胳膊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没开口解释,只是默默从腰间掏了块亮晶晶的东西出来,也是带着血的。
薛婉看后一愣:这不是水玻璃镜子的碎片么?你什么时候偷拿的?
薛蝉这才转头:“大伯,我冲进去的时候,看到婉儿把镜子打碎了,拿着碎片……要自毁容貌。”
薛婉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胡说!
也是小白脸的长相太吃亏,苍白纤弱盈盈一双泪眼怎么看都是楚楚可怜,薛彬皱眉一看再一想,自惭形秽以至于自残了……真是这敏感纤细的小丫头能干出来的事。
薛彬气得真想揍人,可一来想不开的是个小女孩不方便打屁股,二来这小女孩根本不是他家的——只能皱眉训斥侄子:“下次再不可如此莽撞!”
薛蝉低下头:“侄儿知错。”
薛婉更急了,上前一步想澄清事实,却听她哥哥又低眉顺眼道一句:“确是侄儿冲动,好在伤得不是左手,不会影响一月后的入学。”
伤了右手也不至于影响写字——因为他是左撇子。
薛婉更是震惊,听得薛彬重重一声叹,默默将原以吐到舌尖的话咽了下去,换了一句:“什么入学?”
薛蝉抬头,慢慢道:“为庆太子册典,国子监开恩监,大伯捐了两个名额,南京的给了三哥,北京的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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