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你这样说就见外了!
我啥时候阴过你啊?
我就算阴了天下人,也不敢阴你啊!
皇太极即将杀到,这是咱俩最后的机会!
错过这个村,再没这家店了!
所以,赶紧去办吧!”
……
此次从蒙古入关,皇太极的本意是抢点过冬的物资,从没想过攻打京师!
率军西进,确实是临时起意!
袁崇焕抢先驻军蓟州后,八旗兵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缓缓绕过蓟州城;
袁崇焕的视而不见,让皇太极和一众贝勒,全都懵了圈。
通州距离蓟州,快马最多一日路程!
然而,八旗兵足足用了六天时间,才完全绕过蓟州,抵达通州城附近。
此时,通州城里的孙承宗,也懵了圈!
不对,他是气得咬牙切齿!
六天!
袁崇焕有足够的时间,完全可以赶到三河、香河或顺义布防!
然而,他始终滞留在蓟州城,毫无作为!
眼睁睁看着八旗兵,大摇大摆地从城下经过!
孙承宗怒不可遏,却保持着统帅的理智:没有贸然杀出城,没有与八旗兵交战!
渐渐地,孙承宗发现,自己跟袁崇焕一模一样!
孙承宗和袁崇焕的“怯战”,八旗兵虽然不解,却没忘记自己的本性!
他们分兵多路,在京师周边的昌平、顺义、房山、良乡、固安等地,疯狂地打砸抢劫!
他们抢劫的目标,仍是粮食、鸡鸭、牛羊、铁锅和女人,从没想过抢夺房产地契!
当然,他们抢了也没用!
他们更不知道,东厂锦衣卫假扮的“八旗兵”,早就抢走了房产地契!
不论这些东西藏在哪里,就算藏在三尺深的地下,锦衣也能找到!
在“真假八旗兵”疯抢的同时,袁崇焕的大军,终于尾随追来!
但,袁崇焕只是远远地尾随,只追不击!
始终与八旗兵保持十几里距离!
于是,受到“鼓舞”的八旗兵,越发疯狂地抢劫!
京师的周边,朝中大臣和勋戚的房产家园,皆被洗劫一空!
父母妻儿、家眷仆人,被杀死或掳走者,不计其数!
真的是哀鸿遍野!
这样的疯抢,足足持续了五天!
十一月二十日,八旗军再也无东西可抢,这才集结兵马往京师开进!
见状,袁崇焕快马加鞭,赶在八旗兵之前,抢先抵达城南的广渠门。
随后赶到八旗兵,则在城北安营扎寨。
“督师,咱们关宁军……按照惯例……不能在京师城下扎营……”
“不在此处扎营,如何击败皇太极?传我军令,速速扎营,准备御敌!”
“诺……”
……
关宁军驻于城下,京师城内炸了锅!
其实在五天以前,八旗兵疯狂抢劫时,京师已经炸了锅!
不论王公大臣还是市井小贩,全都人心惶惶!
全都在咒骂袁崇焕!
此时的大殿上,又变成了菜市场!
哭喊的,哀求的,控诉的,打滚的,寻死的,不计其数!
“皇上啊!袁崇焕通敌卖国,铁证如山啊!”
“皇上,袁崇焕勾结皇太极,纵兵抢劫,京师城外一片火海,白骨森森,连小孩都没放过啊!”
“皇上,家母是先皇亲封的三品“诰命夫人”,竟被建奴一剑刺死;
微臣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也因袁崇焕的变节被八旗兵杀死掳走……这该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皇上,再不诛杀袁崇焕,微臣就撞死在大殿上……呜呜呜……”
“皇上,袁崇焕跟建奴必有勾结,铁证如山!
建奴能从蒙古南下入关,能在京师城外烧杀抢掠,皆是袁崇焕叛投所致!皇上,还请明查啊!”
“皇上,袁崇焕驻兵城下,这已经是谋反!
他跟建奴勾结,不日就将南北夹击!
若不速速捉拿,京师再难保住啊!”
“皇上!袁崇焕刚到京师城下,八旗兵转眼就杀到!
他不仅通敌,还是个带路党啊!
皇上,再不诛杀袁崇焕,大明的江山难保啊……”
殿上闹哄哄响成一片,完全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这样的嘈杂,已经持续了五天!
朱由检,早就被吵得心烦意乱!
但是,他始终像一尊木偶,坐在龙椅上一语不发。
见到魏忠贤和王立入殿,朱由检就像看到了救星!
“咳……咳……”
朱由检连声咳嗽,殿上稍稍安静了一些。
“王公公,袁崇焕通敌之事,你有何看法?”
音落,一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王立。
“万岁爷,诸位大人!”王立向朱由检和众臣拱拱手,正色说道:“小奴以为,袁督师绝不可能通敌叛国!”
“放屁!”
“王二狗!大殿之上,岂容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二狗!你与袁崇焕私交甚厚,自然会帮他说话!莫非,你也与建奴有勾结?”
“大殿之上,不得喧哗!”
朱由检厉声大喝,止住众臣的话,直直瞪着王立:“王公公,你认为袁崇焕没有通敌叛国,可有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