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问题,但总感觉不太好,还是多留意一下吧。”聂远说道。
聂远安排好手中的事务就出发去全州,秋珞雪等人将他送出城外。
“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吧,不用憋着。”秋珞雪叮嘱道。
“这句话你说过了。”聂远说。
“路上好好照顾自己。”秋珞雪又叮嘱道。
“这句也说过了。”聂远说。
“不用着急回来,和家人多团聚几天吧。”虽然是阴阳相隔,但一家人能都聚齐也不容易。
“好。”聂远说。
“还有……”秋珞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夏子炎拦住了。
“行了,你再磨叽一会儿天都要黑了,他就走不成了。”夏子炎打断秋珞雪的话说。
秋珞雪瞪了夏子炎一眼,又对聂远说:“走吧,路上保重。”
聂远点点头,在夕阳的光线中飞身上马,勒紧缰绳,向着全州的方向出发。秋珞雪一直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为止。
“又不是生离死别,表情为何如此沉重?”夏子陌看着秋珞雪问道。
“我和他虽然不是生离死别,但他和聂夫人却是生离死别。”秋珞雪感慨的说道。
“这都怪你。”秋珞雪突然把矛头指向夏子陌说道,“从小就让他接受影卫的训练,他都没能好好享受母亲带来的温暖。所以才会一直冷冰冰的吧,因为没有人交他如何微笑。”
这么一说,秋珞雪对聂远的同情又多了几分,对这个时代的无奈,也更重了。聂远自幼离开父母接受影卫训练,一年只能见一次。长大后,聂家镇守边关,移居全州,聂远作为影卫统领又不得不留在京城。一家人已多年未见。
聂将军在心中说,聂夫人临终前一直念着聂远的名字,只是她最终都没能见聂远最后一面。秋珞雪能够想象,一个母亲带着对儿子无限的思念离去,那该是一种多么悲切的感受。
“这是聂家和夏家定立的守护契约,不是朕的决定,也不是朕能决定的。”夏子陌说道,声音中也有颇多无奈。
“又是先祖,秋家当丞相是先祖的约定,聂家当影卫是先祖的契约,我们的先祖到底为什么立这些没用的约定。”秋珞雪既气愤又不解。
“因为不能相互信任。”夏子炎说道,“秋家和聂家的先祖不能相信夏家当上皇帝后会继续优待他们,夏家也不相信秋家和聂家不会夺取皇位。所以立了契约,将彼此留在身边,保持三家稳定的关系。”
“何必呢,当初如果互相放过了多好。”秋珞雪撇撇嘴说。
三人在宽敞的道路上慢慢走着,夕阳的光线洒在他们的身后,这是秋日里最后的温暖。
回到相府之后,秋珞雪看到庭院里的白玉兰花树,花早都谢了,树叶也早已枯黄。一阵风吹来,将枯黄的树叶吹落,树叶纷纷下落的时候,让秋珞雪感受到萧瑟的秋意。
她伸手接住一片落叶,喃喃道:“玉兰花树的最后一片叶子也落了,那个与花相配的男子也离开了。”
又一阵风吹来,将秋珞雪手心的落叶吹走,秋珞雪本想将落叶绻在手心的,但是她握住手的时候,落叶刚刚飘走。手中传来空落落的感觉,心里大概也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