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未正式定下讲学的内容和日期,但陈夫人做事总喜欢先透个口风,看看众人的反应。
结果一石惊起千层浪。
先前将姑娘送到女学去的人家还在窃喜吴老诰命来讲的第一次学,结果第二次竟然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女掌柜!当即就有人家找理由去陈府了,女学里的陶玉欣也颇为坐立不安,暂时告了假,直接回府了。
“竟然……竟然!!”柳氏气的将手里的帕子揉的不成样子,“那个贱-人到底给夫人灌了什么*汤,竟让夫人这么信她!”
陶玉欣满脸的担忧:“娘,要不她来的那天我直接在屋里称病吧?”
“不可!”柳氏此刻恨不得长了百八十个心眼子,“我们到底与她连着亲,你若是称了病,少不得要被旁人说道。”上次由她和李春娥联手放出的流言,其威力之大,若不是陈夫子横插一杠子,夏君妍的名声差不多就应该被毁个干净了,柳氏深晓这人言的力量,无论何时都应该让自己处在道德的最高点。
“旁人都可以小瞧那个小贱-人,但只有你不行。那一天你不仅不能称病,还要主动去。”柳氏轻轻扣着圆桌,“最好是有人当众给她难看,而你却帮了她,这样一来,旁人都只会记得你的好。”
陶玉欣蹙着眉,显然不愿这么做,妹妹陶玉瑶也是摇着柳氏的胳膊,撒娇道:“就让她丢人嘛,她连娘你的嫁妆都夺去了,凭什么要姐姐帮她啊!”
“傻丫头!”柳氏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咱们只管作壁上观,这镇上看那小贱-人不顺眼的多得是,头一个便是那陈府的姑奶奶们。你们想想,陈夫人让人来讲学,头一个请来吴老诰命,这是理所当然,可第二个竟然是夏君妍,这将陈府的姑奶奶们置于何地?到时候玉欣只要帮着说几句话,旁人只会说咱们的玉欣性子好,对表妹也照顾。里子面子全有了,岂不是美哉!”
“可女儿不知道她要讲些什么。”陶玉欣没有柳氏这样乐观,每次提到夏君妍,她都有些害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只希望这个人赶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就好。
“你怕什么,到时候自有旁人来收拾她,你需要打个圆场便是。再说,她一个村姑懂些什么,不过是多识的几个字,也罢,对于她这种人来说这样也颇为难得了。没听陈夫子说她只是“好学”么,什么都不懂,自然是能是好学了,又不是“博学”,你不用担心!更何况她要讲什么事先定然会和陈夫人商量,陈夫人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叫秋儿的你可以多与走动走动,她是个明白人。”柳氏说着,拿出了一盒首饰盒散碎银子递给陶玉欣,“咱们陶家的女儿在外面交际也不能太寒酸了。”
陶玉欣不想收,可对上柳氏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收下。如今她都开始犹豫,当初这女学让妹妹陶玉瑶来也许会更好,至少比起她来,陶玉瑶胆子会更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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