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馨儿蹙眉。
“两位小姐即是看不惯我这乡下野大的孩子,见了面也只当做瞧不见就是,我自是不会巴巴跑到两位跟前碍你们的眼,也请你们两位别扰了我的清静。“
本来嘛,你即看不上,不理就是,还省得费口舌。
可你们这么巴巴的跑了来,还可着劲的折腾,又是几个意思?
贺琪儿直气的,眼睛快要瞪凸了,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紫的,总之要多有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你……“
她伸着右手指着贺馨儿,刚想说什么,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吓得她立马把手缩了回来。
随即,就想到大老爷为她撑腰的事,下意识的就收敛一二,不敢随意指着鼻子骂人。
贺楚儿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快,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四妹妹,咱们都是一家人,是同个祖先的堂姐妹,怎么到了你的口中,竟是连陌生人都不如了,叫人听了去,还当你薄情寡义……”
“本来就不是深情厚义,又何必装做亲近?两位请回吧,
贺馨儿奇怪的看她一眼,面无一情的扔下这么一句,就再不搭理,自顾自的洗手,把对方忽视了个彻底,恼得贺楚儿直磨牙。
本来还当是个泥捏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谁知却是这么性子。
是了,她定是仗着有大老爷撑腰,所以就壮了胆,也敢跟她们两人叫板了……
同时想到这点的贺楚儿与贺琪儿迅速对了个眼神,没再多做停留,气乎乎的走了。
贺馨儿丝毫不以为意,该干嘛还干嘛。
——
且说到了县城的叶旭升,没有急着去见贺馨儿。
他是要去青云书院读书的,家按说应该住书学宿舍,不过他却是不想,整日困在书院里。
先去了牙行租房子,然而一时没有合适的,实是贺府周边都是大户人家,没有小些的院子往外租赁的。
他略一沉吟,也不明说是以贺府为中心,只道是与那条街道相距不到两条街的房子皆可使得,牙行答应给他好生寻摸,有了合适的房源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他。
定下此事,他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去了县牢大狱。
打点了几两银子,很轻松的就进去了。
阴森幽暗、冰冷潮湿,气味混浊,惨叫不断……
这里象是人间地狱。
叶旭升面不改色。
他笔直的站在一条条木柱围起来的巨大牢笼前,清冷的目光看向如死狗般爬在枯草堆里的老钱氏。
那人似有所觉,转头看了过来,立时大喜,灰败的老眼亮得惊人,她连滚连爬的扑到柱子上,激动的伸的胳膊想要抓住他,嘴里不断的“啊、啊、啊……”
此时的老钱氏,瘦得皮包骨头,黑皱干巴,脸颊都凹了进去,花白的头发乱成鸡窝,还挂着许多干草,她伸着干瘦的爪子,张着大嘴啊啊啊叫的样子,形同鬼魅。
叶旭升立如青松,始终不动。
老钱氏急了,对着他一个劲的狂吼,面部扭曲的更加瘆人,活象个要吃人的魔鬼。
“你想出去?”
他终于冷冷的开口。
老钱氏登时喜不自禁,疯狂的点头。
叶旭升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她狰狞可怖的脸上,想到的却是贺馨儿没了生息的模样,她被水浸泡,全身湿透,脸色青白,嘴唇更是没了血色,心脏呼吸皆无……
胸口钝痛。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在你对馨儿下了毒手后,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永远别指望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