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一张敷了十几层水粉的脸,黑成锅底。
死丫头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她今天穿的是娇嫩嫩的鹅黄色齐腰襦裙,外加秋色褙子,对襟和袖口镶了月色白滚边,绣着精美的桅子花图案,朵朵绽放,娇嫩美丽。
整套衣裙,恬淡优雅、婉约秀丽,她爱极了这种调调,想想着自己是书中所写的极品美女,美得出尘脱俗,飘飘欲仙。
喔,她的襦裙可是足足有五层的浅黄色月影纱,她莲步轻移、娉婷多姿,清风渐起裙角飞扬,轻灵飘逸,翩若天仙……
可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那个嘴毒的臭丫头道是肤色深的人穿浅色显得脸色更差!!!!
柴氏简直受不了这个打击,她直觉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晕厥。
“你、你是什么意思?”
手中的帕子快要扯烂,这若不是怕大白,她早上前甩贺馨儿几个巴掌。
二夫人现在专注看戏,其她人没想到贺馨儿会这么戳人痛脚,都有些楞。
贺馨儿嫣然一笑,“三少奶奶这话问的好奇怪,咱们这不是聊天嘛,从护肤聊到衣饰穿搭,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能有什么意思?”
随口一说!
柴氏心绞痛!
她快要气死了,而对方却是轻描淡写的道是,她是随口一说!
合是她是自找气生的?
就在柴氏快要气晕之际,永远板着一张老脸,严肃严厉的徐嬷嬷,手拿戒尺,挺着笔直的身板,威严的走了进来。
众人赶忙起身行礼。
随后老夫人也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端庄优雅的缓缓而来。
众人屏息凝神学规矩,就是柴氏也没再说会么,只恨恨的瞪了贺馨儿几眼,同时心里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若再由着她说下去,她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式,还不定能说出个么难听的话。
贺琪儿还在心里默默的算帐,她是按照每次用两瓶算的,即使是琉璃瓶装珍珠膏,那也得四十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千二百两银子。
她、她就算手中有公中一次性补齐的月例银子,也是买不起的。
所以她在说谎!
贺琪儿认定了贺馨儿说谎,心下刚要鄙夷,突然的又百般不是滋味,不管她用没用珍珠膏,她的好皮肤是有目共睹的。
如此一想,她哪里还有心思取笑她说谎。
身为女子,哪个不希望肤色赛雪,白玉无瑕呢。
珍珠膏、玫瑰膏护肤的效果自然是好的,但她不相信贺馨儿会奢侈到那般地步,何况她刚回府那会,皮肤就很好,并不是在贺府养的。
念及此,贺琪儿心中一动。
她刚刚可是讲的头头是道,难道她有什么养护肌肤的秘决不成?
其她众人也都不是傻的,心思百转千回之间,都想到了其中的关窍,又想到当初都以为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会是个槁项黄馘人村姑,哪知竟是个肤色白如凝脂的小美人。
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心情,都没法形容。
要说天生丽质,大夫人宋氏与那贺兰儿向来保养得宜,却是比不得她肤白如雪。
要知道她可是在乡下长大的,就不信她能用的起上好的珍珠膏、玫瑰膏。
那么有没有可能,她手中有养护肌肤的好办法,而且用的东西并不贵重?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心头火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