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儿嫉妒的快要发狂。
一个乡野村姑竟能进伯府的大门,而她堂堂贺府嫡长女,却只能嫁做商人妇,还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真真是世道不公。
不对,是她爹不公!
贺兰儿恼恨不已,然而在这件事上,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谁叫她已是人妇,儿大女大的了呢。
当年的心思她爹没有成全,到如今更不能起任何心思了,不然叫人瞧出端倪,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以,在贺馨儿的婚事上,她没法说什么,更不能指责她爹偏心,一腔妒火只能生生憋着,差点没把她郁闷死。
也越发的不待见的贺馨儿。
今日突然得知她竟与鼎福居做生意,还是利润巨大的捞什子麻辣火锅底料,贺兰儿差点没吃到吐血。
萧家一直想与贺家合作,她爹丝毫不顾念她,拒绝的十分无情。
却对那丫头大开方便之门,还给她那么高的价格,真真是心偏的没边了。
凭什么?
都是爹的女儿,她还是身边长大的,凭什么如此区别对待!
一想到这半年来,自己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而半道回来的贺馨儿却是风风光光的做着贺家嫡女,不仅能从公中产业里大肆敛财,还攀上了永昌伯府的公子,贺兰儿就狂躁的想打人。
哎!
她心头一动,直觉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半年?
半年!
是了,她的一切不顺心正是从贺馨儿回府开始的……
贺兰儿咬牙切齿,死丫头就是专门来克她的!
“娘,这事拖不得了,咱们现在就找她去。”
她心急如焚,就怕她爹心血来潮,将事情传扬了出去。
若是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爹要把那两个贱种扶正,人人口传,到时候不是真的也会传成真的。
更何况她爹确有想法。
但她绝不允许!
“先前是谁说她是个只会蛮干的一根筋的?又是谁说有事直接找你爹,无须舍近求的?”
宋氏脸色不虞。
捧在手心中娇养大的女儿,如今会跟她耍心机了,还一个劲的窜掇着,企图利用她来达成目的,真是好算计。
此话一出,贺兰儿立时知道自己急躁了,“啊呀娘哎,女儿还不是为了您好嘛~”
宋氏强势,向来吃软不吃硬,贺兰儿深知她娘是个什么性子,纵是不满,也不敢表露什么。
“先前的事与眼下的事岂能相提并论?
管家权争夺是咱们大房和二房的事,是为着咱们大房好,娘找爹跟前去,爹总不会生气就是。
但如今爹拿定了主意要抬举那两个贱种,娘反对就是跟爹过不去,若因此吵闹起来,坏了夫妻情分不说,还惹恼了爹,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事娘不能出面……”
“行了,这事容娘想想再说”,宋氏面无表情。
贺兰儿心急如焚,“这都火烧眉毛了,哪有功夫细细琢磨啊,娘还是快着些吧,不然咱们大房……,不,是咱们整个贺家要换主子了,往后娘老了,还要看他们的脸面过活……”
“啪!”
“休想!”
宋氏猛拍桌几,破口大骂。
她可是名媒正娶的原配正室,岂能在庶子手下讨生活,那还不得把她窝囊死?
清新幽居安静如常,贺馨儿端坐案前,心无旁骛的抄写佛经,不知疲倦是的,片刻朱歇。
落花已换了四盏热茶,却也总不见她喝,终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小姐喝口茶歇会吧,抄了一上午,都没歇息下,实在辛苦……”
“放那吧”,贺馨儿语气清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人也冷冷清清的,甚是冷淡。
落花正要再劝就听得外面闹了起来,似是有人闯了进来,而且听脚步声象是人很多,嘈杂声越来越近,竟是直奔上房而来。
她大惊,连大白鹅都没有拦住的会是什么人?
“大白,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