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姐、馨儿姐,呜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馨儿你别睡了好不好?外面的天气可好了,你起来,咱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呜呜……”
王金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叶圆圆也低声呜咽着,哭的停不下来,两人一个握着贺馨儿左手,一个握住贺馨儿右手,絮絮叨叨的与她说着话,并不时为她揉捏按摩,以免把身子躺坏了。
叶飞凤静静的在旁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掉泪,眼尾却是微微泛着红。
白氏与曹氏和丁氏,忙着询问落花大夫可有说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得知大夫不敢打保票说贺馨儿一定能醒,三人俱都失望不已。
她们不懂医术,不过瞧着贺馨儿气色还不错,又听落花说能用些汤水,每次喂药也还顺利,倒是略有些宽慰。
但人老这么昏睡也不是办法啊,总得想个法子把人唤醒才行,不然总这么躺下去,再壮实的身子也要躺出一身病痛来。
于是三人也凑到床前与贺馨儿说话,试图用她最在意的人和事来唤醒她,却是禁忌颇多,叶来银夫妇及叶旭升自是不敢提的,就是老钱氏和小钱氏也是不能讲的,当着宋氏与贺兰儿的面又不方便提家里的事,真真是左右为难。
“……你呀自小就细致,做什么都讲究,养的花儿也比别人的水灵,
我刚瞧着那盆兰花,比在家里时还好看。
你圆圆姐倒是也挺上心的,她和翠芝丫头的那两株,宝贝的跟什么是的,夏天怕热了,冬天怕冻了,在这上头没少费心思。
就是晒个太阳还要数着时辰,说是时间长了就晒坏了,浇个水也是算着日子,夏日里一两天浇一回,秋日里三四天浇一回,到了冬日,又改成十天一回……”
白氏轻声细语的在贺馨儿耳边说着,慈爱又温柔,不知道的还当是贺馨儿的娘呢。
宋氏面上不显,心底却颇不是滋味。
“……她倒是上心,把那花儿看的跟眼珠子是的,别人碰都不许碰,可我瞧着,那两株兰花不及你的好……”
贺兰儿诧异的看向刚被落花搬进来放置在矮几上的兰花,姿态端秀,清雅优美,的确养的极好。
只是她不懂花,瞧不出是什么品种,但兰花是花中君子,备受世人推崇,更是那些文人墨客的最爱,他们喜欢养植兰花,还常常办什么品兰雅会,又是作诗、又是作画的,搞的极是文雅。
当然了,她对什么文人墨客不感兴趣,更没瞧出这盆韭菜叶子是的东西,怎么就跟品质高洁的君子扯上了,也值得那么多人追棒,不过她虽不稀罕这玩意,却很想知道它能值多少银子。
据说品质上乘的兰花皆都价值不菲,稀缺品种更是千金难求呢。
那她这盆能值多少呢?
一百两?
二百两?
或者五百两?
贺兰儿素来不在花花草草上费心思,又不掌家,是以不懂行情,不过她就是认定了这盆兰花不便宜,不然臭丫头能那么上心吗。
念及此,她的心便跟猫爪子挠了是的,痒的骨头疼,再看这屋子里的摆设时,便更加眼气起来。
此时的贺兰儿已经被银子糊了心窍,一时想着臭丫头到底有多少家当,一时又想着凭什么一个乡下野丫头的日子都要越过了她去,一时又埋怨她爹偏心……
这头她心里跟开了锅是的翻腾着,已经快要炸了,那头的宋氏也快要坐不住了,被白氏、曹氏还有丁氏给刺激的。
那白氏好歹占着长辈的名头,哪怕是个隔房的伯母,到底也是看着看着四丫头长大的,两家又亲近,两个小辈更是情同姐妹,她便是当着自己这个亲生母亲的面,摆出慈母的款,她也不好说什么。
总不能当着四丫头的面吵吵不是,少不得要捏着鼻子忍下。
可那两个仆妇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拿乔,竟跟她女儿一口一个婶子的自称,简直不知所谓。
小门小户的人家就是没有规矩,做下人的都要当主子的长辈了,真是不成体统。
宋氏直气得两肋生疼。
“落花,你去趟大厨房,就说是我说的,让她们准备两桌席面,一桌送到上房来,一桌送去小厨房……”
在贺家的地盘,万没有她忍气吞声的道理。
不过是两个粗使婆子罢了,居然也敢妄想越过主子去,也太没规矩了。
她原无意插手别人家的事,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如此怠慢,今儿少不得要做一回恶人,出言敲打一番了。
“馨儿姐!馨儿姐!”
王金铃突然大叫起来,她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死死盯着贺馨儿的手,“你们快看,馨儿姐的手指动了!”
“小姐!”
落花一喜,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往前冲,将宋氏闪到一旁,还险险撞到叶飞凤,总共几丈的距离,她却跑出一股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气势,速度之快,气势之强,实在超乎想象。
屋内众人先是一惊,随即大喜,当即一窝蜂的围了上去,“馨儿醒了吗?”
“二姑娘、二姑娘!”
“馨儿、馨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