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把该尽的礼数都尽到了,他定然不会叫他们失望就是。
但若是一边算计着贺家的东西,一边又目中无人的拿下巴戳人,那就休要怪他拿乔托大了。
咱们慢慢磨就是。
且看是谁急。
然而自觉足够了解永昌伯其人的贺鸿锦,到底还是低估了他,以至于现在落了老夫人的埋怨。
“我就说早些把亲事定下来,可你倒好,总是不急、不急,现在倒好,人家是真的不着急了,可咱们怎么办?”
贺鸿锦不语,他是真没想到永昌伯能做出这么不要脸面的事来。
虽说永昌伯府落没了,与京城的王候勋贵相比,连个三等世家都算不上,但其先祖乃是开国功臣,是高祖皇帝亲封的世袭伯爵,哪怕子孙不济,没有建树,如今只空有个爵位,却也没人轻易敢招惹。
而且有他贺家背后撑着,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哪里就至于到这般地步。
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嫡出的女儿啊,永昌伯也真舍得。
在辈份上,那定王可是他父亲一代的人。
而且论年龄,定王给他女儿做爷爷也是妥妥的没问题。
要知道定王的嫡长孙都成婚了,还育有一子一女。
也就是说,南宫家的那丫头进了门就是曾祖母辈了。
名下不仅有几个能做她爹的儿子,甚至还有个比她都大的孙子。
这可真是!
老夫人见贺鸿锦沉着脸不说话,对他俞加不满,“永昌伯爷摇身一变,成了定亲王的老泰山,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连带着南宫涵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那小子生得相貌又好,翩翩贵公子一个,就是我这样的老太婆见了都稀罕,别说那些俏生生的小姑娘了。
当初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他的主意,若不是伯府还用得着贺家,就算那小子再钟意四丫头,我那好姐姐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而对咱们来说,这门亲事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管伯府态度如何,至少南宫涵是真心敬着你的,也从未慢怠过贺家,礼数上从不叫人挑出错来……”
说到这里,老夫人语气加重了几分,“有个这样的女婿,你该知足才是,何必跟后宅女眷斤斤计较……”
她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劝道,“伯爵夫人也是关心则乱,世子久病不愈,她也是没法子了,才想让四丫头早些进门的,倒没有轻视她,轻视贺家的意思。
她还指望世子沾沾喜气去晦气呢,婚事哪能寒酸了……”
贺鸿锦听她意思恨不得现在就把贺馨儿给永昌伯府送了去,不免有些不悦,当初他是拒绝了,可永昌伯府也没有再提这茬,他总不能上赶着嫁女儿吧。
再者,成亲这样的大事他们就写了一封书信,连面都没露,这都不叫轻视,那叫什么?
贺鸿锦抬眸看了老夫人一眼。
依着他对老母亲的了解,先前即算是他应下了伯府的要求,急急忙忙将女儿嫁过去,也会遭埋怨。
仓促嫁女,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不寒酸才怪。
她老人家素来要面子,届时感觉给她丢了人,少不得还得怪他行事不周,不够稳重。
呼~
贺鸿锦吐出一口闷气,沉沉开口,“娘先别急……”
正喋喋不休的老夫人险些没忍住想要骂人,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慢悠悠的不急!
难不成被人截了胡去,才来着急吗?
“你知不知道,当初有多少人盯着南宫涵?”
老夫人气息有些不稳,明显被他的态度气着了,“那会他还没不是秀才公,也没有机会做世子,更不是皇亲国戚!”
“依着他现在的身份,就算生得丑陋不堪也有人争着抢着要嫁给他,别说那小子玉人是的,又好看又贵气,依他的条件,别说是什么名门贵女、世家千金,就是尚公主都使的……”
贺鸿锦面无表情的看过去,老夫人心头一突,急急刹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