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这样,咱们怕什么?
县令大人审案也要看证据,总不能他们红口白牙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是说咱们的饭菜有问题吗,那就找出证据来。
左右我们是不怕查的,油盐酱醋,米蛋肉禽都可以查,随便查,绝对没有坏的馊的……”
吕氏性子爽利,泼实能干,原也不是个怕事的人,不过她再能干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冷不丁的被凶神恶煞的官差抓了,能不害怕才怪。
惊慌意乱之下,方寸大乱,哪里还能平心静气的思考,又被有心人带故意引着,更是顾及不了其他,只一门心思的想着尽快把人捞出来。
是以在蒋氏提出向贺馨儿借钱时,她才没有反对。
但现在她越想越有底气,但改了主意,“总之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等县令大人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了向东他们,咱们等着就是。”
蒋氏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这个吕氏平日里看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今儿怎么就蠢成了猪呢。
“合着你们一房没事,你就不着急是吧?”
吕氏皱眉,“事情都这样了急也没用,咱们只能等……”
蒋氏赤红着眼珠子怒道,“说的倒是轻巧,坐牢受罪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心疼,更不怕他们在里面有个好歹,没人送终……”
吕氏气红了脸。
这人原就不讲理,现在遇上事更加难缠了,但凡有一点不按着她的想法来,就要死要活的闹,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没有她做不出来的。
可她不要脸,自己还要脸,更不想给闺女丢脸,再者馨丫头身子本就不爽利,哪受得住她折腾,若是再沤出个好歹来,可就麻烦了。
这头吕氏瞻前顾后,犹豫纠结着正要准备安抚蒋氏几句,先让她冷静下来,省得她发疯,那头王金铃已经忍无可忍,“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我娘也是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又没说不管大哥他们,二伯母这么咄咄逼人的是要做什么?”
此话一出,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蒋氏立即就炸了,“没大没小的东西,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连点规矩也没有……”
“住口!“吕氏大吼。
“二妗子慎言。”
贺馨儿冷冷的看着她,“我知你是因为表哥他们的事着急上火,但也不能乱了分寸,胡乱发脾气。
给自家小辈泼污水,坏其名声这种事,不但蠢不可及,还被人不耻,若是传出去,任谁听了都要骂一句为老不尊,那才是真正坏了名声,得不偿失。”
这番话是对着蒋氏说的,然而蒋氏还没怎么着呢,一旁作壁上观的冯氏倒是被吓到了。
这位大小姐怎的说翻脸就翻脸,那眼神冷的跟刀子是的,像是随时能杀人,简直太吓人了。
冯氏没想到贺馨儿说翻脸就翻脸,蒋氏又哪里能想到。
这臭丫头不是弱的喝个水都要人伺候的吗,病歪歪的,风大点就能吹倒的样子,瞧的她想试试戳一指头会不会倒下。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冷脸冷眼的跟个冷面阎王是的,那架式是要杀人。
蒋氏又惊又怒,又臊得不行,却是不敢跟贺馨儿正面刚,不得已只能自找台阶下,“哎呀,铃丫头可是咱老王家唯一的女娃娃,我稀罕还来不及呢,哪能害她,坏她名声。
我就是心疼向东哥几个吃苦,心里着急,说话便冲了些,却是没别的意思。
馨丫头可别误会了。”
吕氏翻了个白眼,倒没拆她的台,当着落花她们,总不好吵的太难看。
贺馨儿也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着不放。
见她翻篇了不再提这茬,蒋氏顿时又来了劲,泪眼汪汪的求她帮忙救人,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倒叫人不好拒绝。
“去看看四哥在不在,请他来一趟。”
“是。”
今儿是九月二十一,青云书院休沐的日子,贺家杰倒是在家,听说贺馨儿有事找他,当即便赶了过来。
“四妹妹……”
门帘挑起一半,人还没进来呢,他就开口问道,“今儿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这么好的天气怎么没……”
室内光线暗,刚走进来他还有些不适应,便没注意到冯氏妯娌,直到这会人都快到贺馨儿跟前了,才发现不对劲。
“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