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不惊动他老子的前提下顶了这门生意,就得收买住关修远。
但关修远是大酒楼的掌柜,不是那起子没见识的乡下泥腿子,再加上他那通身的气质,矜贵清雅、俊美无俦,见识也广,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华。
叶来财还真没自信可以贿络他。
再有就是,这豆芽生意做起来极费工夫,天天围着一堆豆子转来转去的,忒繁琐,他才没那个耐心天天伺候些破豆子,最好是一笔卖个大价钱,省心省力。
嘿!
对啊!
把生豆芽的法子卖给泰丰楼不就成了?
于是,叶来财狠狠的转了七八十圈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拿出三成分给关修远,他怕是少了,收买不住人家。
一百五十两啊,真是想想都肝疼!
但这银子必须要分出去,这笔买卖全指望着关修远去说服他东家。
舍不着孩子套不到狼,不出点血哪能让人家死心塌地的帮他赚大钱!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关修远……
老叶头着实被气得不轻快,险险就撅了过去,跳着脚的咒骂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消了几分火气。
家里正是忙乱的时候,他们爷几个也没工夫去镇上逮人,而叶来银送菜每日都走很早,那死东西也不是傻的,定是千方百计的躲着他呢,不可能自个往枪口上撞。
于是,爷三合计了一番,先紧着家里建房的大事,那白眼狼的事等哪天逮着人了再说。
“这回多亏关家侄子仗义,帮了咱家大忙,咱得好好谢谢人家。”
老叶头摩挲着烟杆子,一脸的深沉。
其实他心里很是不安,怕关修远禁不住诱惑,早晚得弃了他家的生意。
“爹放心吧,关大哥绝不会应了那狗东西,再说,咱们家与泰丰楼可不止豆芽的生意,去年冬里,泰丰楼因着独一份的蒜黄可是赚了不老少。”
叶来银知道他爹的意思,少不得出言安慰一二。
“咱家这土豆子过几天就可以出土了,这么新鲜的食材,泰丰楼也得稀罕,咱家生意长久着呢。”
“老二说的是,爹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哥俩劝解一番,老叶头终于踏实了。
到底是存着一肚子火气,没了之前眼睛眉梢都带着得意的神情。
最早发现老叶头异样的是老钱氏,因为她总感觉老头子看她的眼神不正常,有那么好几回,眼里跟喷火似的瞪着她。
也是最近得瑟的快要上了天,吹出不少牛去,老钱氏就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死老头子,接下来倒是低调了一二。
要说一百多号建房子那速度还是相当快的,东西跨院的屋子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建好了,只是太潮湿不好急着搬,王氏见天的都把新砌的几个炕烧把火烘一烘,同时,门窗大开着通风。
正是春风和暖的季节,一日暖其一日,屋子风干的也快,过了五六日,叶来银夫妇搬家至西跨院的五间新房,好倒出前院西厢房拆了重建。
二房独女贺馨儿也要搬至西跨院的西厢房。
好家伙,二房这一搬家,差点没把众人的眼睛闪瞎了。
叶来银夫妇和他们闺女屋子看着简陋,却是藏着那么老些好东西。
一水的核桃木家具,纹理美观、古朴雅致,质地温润细腻、结实耐用,在乡下人眼中当真属于高大上的存在。
再加上贺馨儿的大浴桶,简直就是顶级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