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叹服。
雷蕾冷笑,若衡山派没有没落,他会不会承认还是一回事,这不就急着撇清关系了?
有人忽然问:“既如此,你们当初为何不早说?”
这次不等游丝回答,雷蕾抢先讽刺道:“说了你们会相信?姓袁的名声那么好,何盟主亲眼见过的都袖手旁观,你们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姓袁的翻脸?”
那人强辩:“既嫁给了袁大侠,就该恪守本分,她却还与傅楼藕断丝连……”
雷蕾怒道:“她根本不是自愿的,是那老东西逼她!若不是傅楼,她早就被姓袁的折磨死了,这就是你们讲的公道?”
那人愣了下:“红颜祸水!若不是她,傅楼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她与袁志海究竟如何,那是他们的家事,傅楼杀了我们的人是真!”
众人赞同。
雷蕾再也顾不得别的,忍不住骂:“像你们这种人,眼睁睁看着她被姓袁的虐待,却不肯伸援手,还讲什么公道,杀一个少……”还没说完,她就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公子脸色也有点发白,艰难地:“小蕾,别说了。”
“这淫.妇一心向着傅楼,如今我们既杀了傅楼,留着她必成祸患!”
“说的是!”
“……”
“他对不住你们,却对得住我,要碎尸万段,就连我一起。”游丝反倒显得很平静,转身跪下,伏在丈夫身上,将他紧紧抱住。
雷蕾恐惧,望着公子。
公子似要移开目光。
雷蕾不能言语,急忙比口型:“救她,求你。”
公子略作迟疑,上前一步:“赶尽杀绝非正道所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并未做过什么恶事,受人虐待一心求生,也是人之常情,倘若肯改过自新,未尝不是好事。”
见他开口,众人都静下来。
先前那人忙劝道:“斩草当除根,这女人跟着傅楼多年,不知学了多少诡计,萧公子三思。”
公子道:“若诸位不放心,我便将她关入百胜山庄地牢。”
众人互视,议论。
那人道:“这恐怕……”
“萧庄主所言极是,”何太平打断他,柔和的声音里隐隐自有一种威严,“傅楼已死,料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魔教手段残忍,诸位都是名门正派,休要叫人说我们也欺凌妇孺。”
盟主表态,众人皆点头称是。
何太平缓步走到游丝旁边,矮身,欲搀扶她:“傅夫人……”刚说出这三个字,他整个人都定在那里。
半晌。
脸色微变,他伸手搭上游丝的手臂,微一用力,将她从傅楼身上拉开。
游丝顺势朝旁边倒下,先前被傅楼打掉的那柄短剑不知何时已钉在了胸口,血迹沁出,与傅楼身上的混在了一起。
公子也大惊,拍开雷蕾的穴:“小蕾。”
脚下仿佛生了根,雷蕾定定地站在原地,惊恐地望着地上死去的二人,傅楼方才救过她,她却连他最后的嘱托都没有办到!
神色平静安祥,美丽而略显单纯的脸,正如初见时那般。
众人都愣。
眼前发黑,雷蕾软软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