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就不敢多言了。
大老爷爱极了权势,是不容他人说丧气话的。
“我哪有侯爷这样的见识?”大夫人抿唇笑了,“侯爷说得极是。”
侯位是新封的,大夫人叫不习惯,只是让家里的下人们改了口。在下人面前,她句句侯爷。
当着顾延韬,却只是偶然开玩笑的时候说上一句半句。
顾延韬却非常喜欢听,又是哈哈大笑。
高兴之余,他也想起顾瑾之的话:“……当初只有她跟我说过,南边也许有祸事。我生病,是避开祸事,会因祸得福,还叫我找紫微真人算一卦。那孩子,医术了得,也懂相面吗?”
心里对顾瑾之就有了些喜欢。
而大夫人,把顾瑾之当恩人。
她最清楚,要不是顾瑾之,顾家上下众人,除了老爷子,没人能发现秦微四的小动作。
偏偏当时老爷子不在场。
是顾瑾之救了大房满家子人的命。
“会不会相面,两说的。可这样一语中的,又有几个能?她难道不是你的福音?”大夫人笑着问。
“的确是福音!”顾延韬又是哈哈大笑,“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听说也是她的芳诞。你给她备一份厚礼,要重重谢她。”
大夫人巴不得,连连道是。
顾延韬在自家欢喜了一场,回到朝中,也同众大臣一样,阴霾着脸。
年轻的皇帝未经过战事,他心里没谱。
他不知朝中武官大将,谁堪重任。
元平侯姜梁是兵部尚书,朝中大部分的都指挥使,都是姜梁的门生。
皇帝就把举荐良将的事,交给了元平侯。
京里有些小恐慌。
大部分人知道安南国遥天路远,是不可能打到京师的,
可气氛到底压抑。
中秋节,又是顾瑾之的生辰。
宋盼儿大一早起来,就要亲手给顾瑾之做寿面。
她哪里还有力气揉面?
揉了几下,就教给了祝妈妈,意思到了即可。
然后,宋盼儿又亲手将祝妈妈擀好的面切了,放入锅里,自己添了作料,给顾瑾之和众人做了份长寿面。
顾延臻吃了小半碗,送给顾瑾之一个小首饰匣子,就说要出去,今日和胡泽逾有约。
宋盼儿又叫人给老爷子送去一碗。
然后又装了食盒,给大房那边送。
忙碌完了,才是他们娘们坐下来吃。
“……今年遇到了事,咱们家又被大家看在眼里,自然不好抽头热闹。听说昨日也是章和侯谭家老祖宗的寿诞,原先定下的戏和宴席都撤了,只家里众人围着吃了碗面。有谭家在前头。咱们也学样。”宋盼儿叫人把面端上来,又怕顾瑾之觉得委屈,细细跟她解释,今年不同往年,真是国难当头的时候,需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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